…”
“不过呢,也有一些损失啊……”
“我花了近乎两辈子的时间,才堪堪追上了当时我要是一口答应就能达到的程度……”
“不后悔是不后悔,没什么好后悔的,可是,能没点感慨,能没点惆怅吗?”
说着,那张笑脸迅速阴沉下去,展露出无尽的唏嘘。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脸色霍然变化,回归正常,很平静的严肃。
“没有什么……”
“只是,我这一阵子,一直在回想往事,老了,一个老年人的通病……”
杨威淡淡地说着,并不忌讳说自己老。
“有些事,很感慨……”
“时光荏苒么,岁月如梭啊……”
“真是有点往事不堪回首……”
“可也发现了一点古怪的地方……”
“有很多老朋友的面孔模糊了……”
“但这些,想一想还是可以记起几分回忆……”
“有一个人,我怎么想,都看不清……”
“可明明在我的意识中,他是那样的重要……”
“可我,就是忘记了他!”
“好像,他在我的记忆里,被凭空地,又不知不觉地被抹除了一些痕迹……”
“不是所有的痕迹,而是我认为很关键的痕迹,都被抹除了……”
“茅山的那个道士,妖道抱拙子。”
“他的名字,我就不知道!”
“我的直觉,我的潜意识,认为我原本是知道的,我是知道那个人的全名,甚至是关于他所有的一切。”
“可是,现在,不见了!”
“不见了!”
杨威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叠声地一再强调。
“妖道啊?”
“已经起了道号了么?”
“叫抱拙子?”
“呵呵……”
“可不像他的个性啊……”
杨延昭话里的唏嘘意味明显更加浓厚了。
“别看我,杨威……”
“我也不知道……”
“只是,你我都知道,我们跟他,有大因果。”
“特别是我。”
“我有一天会去了结这一段因果的……”
“但不是现在。”
“现在还不合适。”
杨威张嘴就想问,可还没开口,就被杨延昭给堵住了,他略一沉吟,摇摇头后没有再说话。
而杨尽难从始至终都只是看着,既很关注杨威的话,也不时扫视杨延昭,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端倪,可惜,所获不多,他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杨延昭继续着手眼前的大事。
杨延昭默默地对着身前在漂浮着的两件珍宝凝视良久,而后又从掏出一样东西,在旁边的两个杨姓,入眼的第一印象就是纸质的东西,黄色的纸张折叠起来,随即醒悟,杨尽难醒悟,脱口而出:
“是灵符?”
“不,是宝符。”
“还是,茅山的东西?”
“茅山的宝符,那可是非常罕见啊……”
杨延昭摇摇头,这一回他没笑,定定地看了下被握在手心的黄色纸符,又摇了摇头说:
“龙虎山的东西。”
“当年,那一战过后,龙虎山的很多东西都被摧毁殆尽了,可是还依旧留存有一些东西下来,毕竟,当年的龙虎山是个庞然大物,东大陆第一大教,底蕴深厚……”
“即便是作为当年龙虎山旁支专职斩妖除魔的茅山,一个旁支,都还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还是道教中大宗派。”
“这两件堪称是至宝的宝物,是我机缘巧合得到的,完全就是运气。”
“而这一枚符咒,可是我处心积虑要寻求的,最后,终于得偿所愿。”
“除了宝符难得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些符咒是被一种绝不可多得的奇珍来书写描绘的……”
杨延昭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位同姓。
“是血。”
“大人物的血?”
“嗯,是邪神?”
“冒险了吧?”
杨尽难皱眉,如果是沾染了邪神的血液,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后患无穷啊,邪神的血液,自然是十分宝贵的,毕竟沾了个神字,可是也沾了邪字,而现在的这场仪式是要决定他们三人千秋万代的血脉的,让这种诡异且危险之极的东西沾染上,那杨家的毁灭基本可以说得上是完成一半了。
“这是一位教宗的血,以此作为药引子……”
说到这里,杨延昭不由得扯开了一点嘴角,虽说没有再笑,但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一点,他颇为嘚瑟。
“教宗?”
“谁?”
连杨威都有点愕然,出声询问,教宗,一教之宗,分量可是极为重的,东大陆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