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在雕像的底座写着命运,其实,其实却是名不副实,只是,这恶作剧的排场和成本,就有些大了,方才还好,只是个感觉,而现在经过程和规矩,他不需要向皇帝下跪。
这哪里跑出来的野神,竟然迫使他下跪!
真是岂有此理!
真是大胆!
张天谬的怒意几乎是瞬间就爬升到顶点,体内气劲激荡,隐隐有大河滔滔之声,血液近乎沸腾,随之身体滚烫,力量从被刺激而激发的血脉中不断涌现,剧烈地涌现,就有如大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随着张天谬怒意勃发,与他的意识近乎合一的那一股陌生而冷漠的意识,同时开始壮大,这一同勃发起来的冷漠意识,竟然可以抵抗那压坠下来的淡淡威压,那是淡淡的威严感转化而来的。
渐渐,张天谬的身体恢复正常,沸腾的血液很快冷了下来,身体不再感到滚烫,不再颤抖,不再战栗,双膝不再发软打摆子。
渐渐掌控住对身体的控制,同时感应到的那淡漠的威压感,再也没有威压散发出来,心头只有尊重,而不再像刚才那样隐含敬畏与膜拜。
“嗯?”
张天谬刚刚安定一点的心,顿时又是提起,他看到了那一尊有着明艳西方面孔特征的女神像,在那不经意的对视的一个瞬间,嘴角微微翘起,好像是笑了一下,同时还伴随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咋回事?
活过来了?
张天谬在一瞬间色变,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那从表面看,似乎是传递出了一点点友好和善意的俏皮表情,此时此刻出现在了一座石雕上,只会让人感到惊悚。
有一点力量的留存,这个可以理解,也可以显现出庞大的威压,实质上,遭遇到的,是淡淡的威压,不管是大是小,都还好……
都还好,可以理解……
可是,要是还有着意识,那可就让然感到害怕了:那岂不是说明了,人间有神?
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这一点,任何一个天朝的修行者,都会给出绝然的答案。
这就是命运?
张天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一个不能理解的答案,一个无来由的答案,一个由灵感触动的答案。
再细细感应,他什么都没有感应到,面容依旧清晰,只是除了神韵饱满外,并没有感到那种活过来的气息,此时更没有对着他作表情。
刚才的表现,宛若错觉,像是根本就不存在……
挺好看的啊……
确实是西方人。
也是,还能不是,西方的名字,西方的面容……
眼窝较深,但五官的轮廓比较柔和,线条不锐利,立体但不显棱角,颧骨不高,额头光洁较宽一点,一头长发披肩散下,前额垂下一绺头发,稍微遮住了一只眼睛。
张天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为了转移对刚才那个略感惊悚的事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深想下去,张天谬下意识让自己想着另外的问题。
念头一转,竟然品评起神像的样貌了,这可是亵渎神的行为!
这可是亵渎神最典型的几种行为之一。
这又是一个惊吓。
思绪为此停顿了好几秒。
那肯定不是错觉,就是从那被前额垂下的那一绺头发稍稍遮住的眼睛对他眨的眼。
这怎么可能看错呢?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张天谬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往这个方向深想下去了,如果真的有问题,光是想,是想不明白的,而且,事关到神明,过于深想的话,如果真的留存有意识在人间,那只会坏事,只会遭遇到大的祸患。
可是……
张天谬又是转念一想,照他曾祖的说法,他来此地选择祭拜一位命运女神,本就是要建立比较紧密的神秘联系,而他现在的担惊受怕,本就此一行的应有之意。
怕也没有用!
本来还以为,只是来拜一下,就会对所谓的命运,会有更明确一些的感应,改变现在的一个颇感尴尬的境地:只是对重大历史事件、重大时间节点的模糊感应。
现在看来,不是以常理来揣度的。
想着想着,心中有所明悟,感到有了一点把握,只是对整体而言,依旧还是不清晰,陷入一片迷蒙之中。
但是,他自问自己的祖宗不会害自己。
同样自信,自己的祖宗,并不会看走眼。
即便,他已经逝去多时了。
张天谬心之所想,当即在行动中表现出来:稍稍弯腰,对着三位女神鞠了一躬……
而后……
凝视着那一尊名为阿尔忒尼斯的神明的塑像。
直视神!
一位月神。
“阿尔忒弥斯?”
嘴上低语这位神明的本名,就他对神学的见识,这一点是很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