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跑来看,看得两眼全是小星星,江澈等室友也一直用力挥手,老郑才缓过来。
最优秀的总是最少,至少在某个人眼里你最好,那就好。
就这么毕业了,散场后草坪上有人在弹吉他唱歌,用青涩的嗓子唱出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身边围着一群同学,有人掉眼泪。
1992年7月,《饿死诗人》还没有发表,文艺青年站在草坪上在念诗,自己的,顾城的,海子的……然而事实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一别校园,并非喂马劈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夜里躺在宿舍床上,熄灯了,好像很久都没人说话。
这个年头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太多娱乐,人们把太多时间都拿来相处了,所以对于分别,除了江澈,大家也许都更沉重些。
窗外有啤酒瓶落地的声音。
老吕突然说了句:“一毛钱押金没了。”
大家都笑起来。
“老郑真的留下了?”话匣子打开了,有人问。
“是啊。”郑忻峰说:“结婚生子,就看我和老吕谁赶前头了。”
“要不咱俩订个娃娃亲?”老吕说。
“那不行”,郑忻峰坚决说,“我以后可是大老板。”
“哈哈,就吹吧你。”
有人叮嘱:“老江去了南关省要照顾好自己,听说那边蛇虫多,别去山里乱跑。”
这种平常的东西偶尔也挺让人触动,江澈说:“好的。”
老郑说:“他就在山里,下一个座山雕就是他。”
“……”
隔一会儿有人突然问:“你们说,十年二十年后如果再见面,我们都会是什么样子啊?”
大家议论纷纷。
江澈想了想,说:“大概会是现在我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样子。”其实很多人的将来他都有所耳闻,但是不能说,总不能他说咱们这里本来要出一个37岁的县长的,现在被我弄没了。
第二天,江澈和郑忻峰一起,在车站,把一个又一个同学送上火车。
回学校最后搬自己的东西,碰到叶琼蓁。
“要走了?”
“嗯,走了。”
就这样平静地交错而过。
对于江澈和郑忻峰来说,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惆怅,临州市民经过两天的耳听眼见,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临州多了一家宜家家电,卖空调,当天配送,当天安装。
宜家接下来的销售情况虽然赶不上第一天那么火爆,但还是变得有些忙碌。
资金逐渐回笼,因为季度的关系,空调不会太大量进货,江澈手里的资金逐渐充裕……可以开始考虑游戏厅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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