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愤怒拿了铳冲出去,茶寮村满村男人打头,剩下妇孺随后,跑到良种场外院门口。
江澈跟过去,立即有几个村里男人过来护在他身边。
“你们这是干嘛?”之前那一下,年轻人之间就已经冲突上了,为了避免冲突扩大,老村长拦住村里人上前道。
三十几个男人正在良种场门口刨坑断路的男人拄着锄头铲子站那儿,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歪着头开口道:
“开沙场啊,不行?你们茶寮村什么时候在这做主了?”
这话老村长一下没接上来。
一旁留下吃晚饭的马东强忙把江澈拉到一边,有些着急说:
“麻烦了,这人叫朱二炮,是咱们下湾乡朱乡长的堂弟,整个乡什么便宜都只能他家占的主。”
“这不是最近盖砖房的人家开始有一些了嘛,就想到开沙场了,前阵子还来找过我,说是以后要长期雇我的拖拉机,不过这人泼皮赖账的,我不能给他干。”
“我寻思着,他们今天这么急跑来,就是怕咱们把良种场占住了。不然有朱乡长的威风在,他们不声不响拿去用,没人敢往上捅……”
正说着话,前面的吵嚷声突然大起来。
老村长不知道说了什么。
“怎么着?你们住这,问过乡长了吗?”朱二炮面色得意,嘲讽说:“都收拾收拾,隔两天给我滚回山上去。”
果然还是遇到傻子了,换一个网络和信息稍微发达点的年代,怕是再没文化的人都清楚,这个时候跟灾民过不去,简直等于找死。
但恰恰就是这样的年代,信息闭塞,偏远乡村土霸王很多,村霸、乡霸嚣张的程度简直难以想象,别说是驱赶灾民了,就是欺男霸女,强取豪夺,甚至私设黑牢他们都敢。
这其中有不少就是乡村干部,觉得天高皇帝远,只手遮天。
刚有个安身地就被人找事,骂滚,李广年一怒之下把铳端起来了,村民们也是群情愤慨。
对面也有铳。
江澈上前把李广年的铳压下来,微笑看一眼对面的朱二炮。
朱二炮挑衅地回瞪一眼,“怎么,要不要我请乡长来看望下你们?”
江澈点了点头说:“也好。”
朱二炮愣一下。
“都回去吧,累了一天了早点睡觉。”江澈先劝村民,劝完村民回头对朱二炮说:“继续挖,有本事沿着这……一直挖断到那。”
朱二炮梗着脖子说:“你别以为我不敢。”
江澈说:“我就觉得你不敢。”
朱二炮手一挥,“……挖。”
一声令下,三十多人一起动手。
江澈笑一下,带着村民们回了院里,因为是他开的口,倒是再火大,再不服气的人都暂时把火压了下来。
“我正愁外面这条路太小太泥泞,修路费钱费工呢……这都有人送上门,好事。”回到院里,江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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