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集火之下,最后还是拗不过,程燃只能无奈被髙韶宁拉着前往大剧院。
大剧院其实只是本地人口头上习惯的叫法,以前这片叫锦城剧院,后来改名正式叫做锦城艺术宫,是全国知名的明星建筑,属于蓉城文化地标,常年演出不断,迎来送往了不少知名艺术家和演出团队。
原本以为髙韶宁会带着她几个堂弟堂妹小辈一起,但实际上去剧院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燃看着髙韶宁给来的手上很有年代气息的混浆纸门票,有一股纸卷特有的淡墨气味,在手上摩挲起来略显粗糙,上面是类似于八零年代流通粮票的那种正规正矩宋变体印刷的:“甲厅,a区12排3号。”
“一般的演出人员是没有票的,这票还是我从一个要好的朋友手里拿的,他家里”髙韶宁作为演出人员手上只有一张内部票,是想来这个时候这种类型演出的票价比较高,能作为演出人员拿到一张票几乎可以说是很好的待遇。
艺术宫这边其实每个周末都会有些音乐会和舞台剧表演,所谓普及大众高雅音乐审美,偶尔还会到来国际乐团,那时候票价就要高一些。
这回髙韶宁参加的是蓉城商报参办的民族剧表演《春鸣》,有几个演出团体,髙韶宁他们就属于其中的一支,以省歌舞剧团青少年艺术团名义参演。
髙韶宁其实是一直在歌舞剧团学跳舞,老师是省舞蹈艺术协会的泰山,手上带的队伍素质很过硬,因此髙韶宁他们也有很多表演的机会,不说多了,就是现在髙韶宁手上的奖,都能走艺术特招进入省上几个艺术院校,髙韶宁成绩只是中游,但其实并不为前路担忧。
演出在四点开始,最迟三点钟他们这些舞蹈人员就要到场,因为涉及到化妆和服装的准备。
在大门口,髙韶宁出示了表演证,程燃则拿出了内部票进入。
走在艺术宫棱角分明大量使用现代建筑元素的内部,髙韶宁对程燃道,“这里是以前国内公认最好的剧院之一,当时我们的花岗岩石材抛光打磨技术不成熟,石材是从意大利进口的,从比利时进口的茶色玻璃,这头上的水晶吊灯来自澳大利亚,剧院里面的音响设备,分别进口自美国和英国……我们经常来这里演出……”
在国产不成熟的这个时代,进口就是质量和高档的标志,当然也意味着难以企及的价格。
看得出髙韶宁说起这些还是很得意的,也难怪,彼时锦城艺术宫可谓是香饽饽,上海芭蕾舞团在里面演出《葛培利亚》,盛况空前,场场爆满,中国京剧团、东方歌舞团,上海交响乐团,原中央乐团都曾经奔赴这里演出,髙韶宁能够在这个代表蓉城文化高端平台的地方表演舞蹈,这是很多舞者求之不得的。更何况她跟着艺术团来这里表演过多次,已经不算陌生。
所以今天餐会上面,高家人对髙韶宁的这个优势也很拿得出手,徐兰更是怂恿程燃来看看,想来艺术宫的大名她也早有耳闻,否则程燃还真不会轻易就给这群远房表亲说动。
“要不要我带你去我们后台看看?这机会可不常有噢,”髙韶宁笑笑,“我说你是我表哥没问题的……不过别以为能占便宜哦,演员有男有女,都有专门更衣室的!”
程燃哑然,居然还真猜到了自己刚才一刹那的念头?
横竖想着进场也还要良久,再加上久闻艺术宫大名,这回能近距离观摩,勾起了他一些好奇,程燃也就点点头,心想去看看也好,随着髙韶宁去往后台。
后台门口其实堆了很多铁箱子,里面大多都是运到的服装这类,里面人来人往,大部分男女演员都着了演出服和化了妆,因为有几个团体,负责演出的部分也不尽相同,譬如髙韶宁他们,就演出的是苗寨男女,进门就是两个苗家姑娘舞蹈服装扮的女生跟髙韶宁打招呼。
髙韶宁介绍了一番,又指向程燃,“这是我表哥程燃,十中的尖子生,年级第二呢。”
髙韶宁自然不会介绍程燃父亲是哪个公司的,这样大概会引起以为她是在炫耀的反效果,然而说程燃尖子生却没问题。
两个女生讶异的看了程燃两眼,其中一个“嚯!”得赞扬,“成绩太好了吧!”然后又跟髙韶宁说了一下化妆室的房号,又对程燃挥挥手,“随便参观啊,宁宁表哥。”
从她们并没有在意程燃姓啥名谁就可以知道,两人虽然对十中尖子生发出由衷赞叹,但并没有过于羡慕的心情,反倒是平常以待,更多得是把他看成是髙韶宁表哥给予礼貌待遇。当然,也大概是因为她们舞蹈班子的女生,天然有过人的自信,不至于随便仰慕他人。
髙韶宁和两个女生挥手说一会见,那两个女生上前拍前面几个同队演员的肩膀,大概是说起程燃,那边的男女纷纷朝两人这边看来,大概过不了多久,髙韶宁的尖子生表哥就会传遍他们这个舞蹈团。
髙韶宁对程燃笑道,“我们团很有意思的,嘻嘻,但最有特点的就是俊男美女特别多,特别是我们的女主舞,大美女噢,好多人对上她话都说不伸展了,而且她特别传奇,前一阵有个一直纠缠她的青年,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