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而是黎窕娘找到了你的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黎窕娘才是你亲生母亲的?八岁?九岁?还是十岁你嚷着要比我强的时候?”
“我没有,我没有!”宋翰神色慌乱地摇着头,“我之前根不知道,地址是我无意间听到谢嬷嬷和母亲提起的时候记在了心里……我看见遗贵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跑出来的时候被黎窕娘发现,她去找我,说是我的亲生母亲,说生计艰难,让我给点银子她使……我根不愿意有这样一个母亲,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可我不敢不给她……她说,我要是不给她银子,她就去见母亲……”
“因此你杀了她!”宋墨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
“不是我。”宋翰惶惶地道,“是她勒索我,我没有办法,就告诉了父亲,父亲说他会处理的,让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
“是不是你,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宋墨笑道,“不过,我想黎窕娘如果知道她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的,我想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内心一定很复杂。”他说着,饶有兴趣地问宋翰,“她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吗?不过,我想以您的胆小怯懦,她死的时候你肯定不在场。还好有李大胜。她看见李大胜的时候应该就会明白到底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了。可怜她没有逃脱,不然向亲生儿子报复,也是个挺有趣的事。”
宋翰睁大了眼睛瞪着宋墨,好像瞪着只怪石猛兽似的,又害怕又慌张。
宋墨鄙视地望着他。
就这样一个人,有杀人的胆量却没有承认胆量,还想和自己较量。
“要不再推卸责任了,也不要再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了。”他戳穿着宋翰的小计谋,道,“谢嬷嬷是什么人,怎么会当着你的面和母亲说这些事?定是那黎窕娘在事发之前就找到了你,你开始不相信,但黎窕娘让你看到了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阿琰,你害怕了,不仅时常接济她些银子,还在母亲面前装真正可爱,生怕母亲发现你不是她亲生子,厌恶你……因而你才会嚷着要娶蒋氏女,特别是要娶撷秀表妹。你不过怕东窗事发,到时候你虽然不是蒋家的外孙,却是蒋家的女婿,不管是蒋家还是我,总不能睛睁睁地看着撷秀表妹守寡吧……你也不用和我争辩,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母亲死前,父亲都和母亲说了些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宋翰诅咒发誓,“如果知道不告诉哥哥,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宋墨却没有像宋翰预料的那样继续追问他,而是突然道:“那你把汤药奉给母亲的时候,知不知道汤药里有毒呢?”
宋翰有几息语凝。
“我开始是不知道。”他急急地道,“等我知道想去告诉母亲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已经吵了起来,母亲也开始吐血……”
宋墨“哈”地一声笑,道:“不是一母同胞的果然心很难住一处使!你何需要告诉母亲。谢嬷嬷那么精明能干的人,你只要提醒她一声母亲养的墨菊死了,她自然会去查,可你却告诉我你没有机会告诉母亲……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母亲在世的时候把你如珍似宝,你却给心安理得地把有毒的汤药奉给母亲,难怪你要在屋里养猫的,还要让猫给你试食,自己做了孽,却怕这孽报应到自己的头上,你可和你那母亲一样,自私得很。”
宋翰向来以黎窕娘为耻。
他做梦都想自己是蒋氏生的,做梦都想自己英国公府的嫡次子,与那个依门卖笑的贱\货没有任何关系。
宋墨的话,正好戳到了他的伤口上。
他疼得脸色发白。
宋墨却觉得自己再多看他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他站起身来,大步走了书房。
外面,宋宜春正焦急地在院子里打着转,而陆鸣和常护卫等则泾渭分明站在院子的东西两侧。
宋墨在庑廊下站定。
他打量着枝叶繁茂,结满涩果的葡萄树,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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