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事,求菩萨保佑你早点怀上麟儿。”
窦昭脸色微红,小声道:“还是别做法事了,若是年底还怀上再说。”
“也好!”纪氏想了想,道,“你如今是新媳妇过门,太明显,去开元寺做法事,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窦昭眼角微湿。
只有母亲,才会这样事事处处为孩子考虑。
她重重地点头,不想辜负六伯母的好意,嘻笑道:“那你去帮我在观世音菩萨那里求支好签!”
“你这孩子!”纪氏笑吟吟地摇头。
两人一起去了舅母落脚的地方,说了大半夜的闲话。
第二天。窦昭催着六伯母早点回猫儿胡同:“十一嫂这几天就要生了,有您在,她胆子也大一些。”
“我们两家住的近。”六伯母笑道,“她要是发作了,家里自然会来的报信的。”
她的话音未落,猫儿胡同报信的人就来了。
原来韩氏回去就发作了,她怕打扰婆婆和窦昭说话,没让人去报信,还好的是家里早有准备。稳婆和有经验的嬷嬷早就等着,尽管如此,韩氏是头胎,生了一夜还没有生下来,稳婆和嬷嬷都神定气闲的。倒把窦政昌吓坏了,忙派了人去静安寺胡同请母亲。
这下子,静安寺胡同的人住不住了。
舅母陪着六伯母去了猫儿胡同,把赵璋如丢给了窦昭。
两姐妹在家里坐立不安。
“真不应该把六伯母留下来,”生产是道鬼门关,窦昭自责不已,“有话什么时候说不好。”她小声地嘀咕。
赵璋如则朝着西方双手合十地祷告:“千万要顺产。千万要顺产。”
到了晌午十分,猫儿胡同那边传来消息,韩氏顺利地产下了一个七斤重的小子。
静安寺胡同一片欢呼。
窦昭和赵璋如赶去探望韩氏。
孩子长得胖呼呼,像窦家的人。窦昭抱着爱不释手,赵璋如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给我抱抱,给我抱抱。”
大家呵呵地笑。
脸色苍白靠在大迎枕上的韩氏也不禁露出欢欣的笑容。
纪伯母派了人去给槐树胡同的人报信,五伯母他们没到。宋墨却陪着窦世英一起过来了。
窦昭大吃一惊。
宋墨笑吟吟地解释道:“我陪岳父大人一起过来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陪父亲一起过来的,可问题是你怎么会和父亲一道了的。
窦昭在心里嘀咕。
窦世英却笑逐颜开。揶揄地对女儿道:“砚堂过来陪我喝茶。”
这家伙,就不能收敛点!
窦昭瞪了宋墨一眼。
宋墨当作没看见,给窦政昌道着“恭喜”。
窦政昌乐得早不知道北了,团团地还着礼,道着“同喜”、“同喜”,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赵璋如知道了就调侃窦昭:“我是陪着岳父大家一起过来的。”
“糖水蛋都堵不住你的嘴!”窦昭去拧赵璋如的脸。
赵璋如拔腿就躲到了六伯母的身后:“您看,您看,寿姑欺负我!”
六伯母笑得眼睛成了月芽儿,随着她们闹腾,道:“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赵璋如躲在六伯母身对着窦昭做鬼脸。
舅母无可奈地摇头:“这么大的姑娘了,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好,一说话,就像那缺了根弦似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赵璋如的神色顿时黯了下去,又很快扬起笑脸,叽叽喳喳地和六伯母、韩氏说着话。
窦昭看着,差点落下泪来。
宋墨来找她商量给新生的孩子送什么洗三礼的时候,她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宋墨:“……只怕从前的娇憨都是为了让舅母放心!”
宋墨就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她道:“我外祖母从前常说,一根草有一滴露水,她只是机缘没到。”
“但愿如此!”窦昭怅然地叹了口气。
六伯父给孩子取了乳名叫“七斤”。
窦昭也索性在静安寺胡同多住两天,准备参加了七斤的洗三礼再回英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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