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把手伸进怀里,看着她感慨说道:“所以,没有意义。”
叶红鱼看着他的手,秀眉微挑,说道:“你打不破樊笼。”
“当年卫光明叛离桃山时,曾经说过,我心光明,樊笼何能困?我不及光明老人强大,你这座樊笼,较前代裁决更加强大,但你依然困不住我。”
中年道人的手重新出现时,手里多了一卷书。
那卷书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造,在如此恐怖的战斗里,竟没有被气息对冲碾碎,也看不出来新旧,隐隐透着股高妙的气息。
中年道人看着手里的这卷书,有些犹豫,有些遗憾。
叶红鱼隐约猜到这卷书的来历,神情骤变。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中年道人最终下定决心,缓声『吟』道。
随着他的『吟』诵,他手里那卷书。也缓缓掀开了一页。
那卷书掀开了第一页,那页瞬间燃烧成灰。
一道磅礴的力量,极似于天启的力量,从那页消失的纸里迸出来,轰击到了樊笼阵法上,只是要比天启来的更加真切!
轰隆一声巨响,樊笼阵微微颤抖起来。
看着这幕画面。感知着那卷书里神奇的力量,叶红鱼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是真的,神情剧变,寒声道:“你们竟敢以天书为器!”
是的,中年道人手里那卷书是天书!
天书落字卷!
一页落,而惊天下!
何况樊笼?
叶红鱼双臂一展。裁决神袍风而舞,如瀑的黑也狂舞起来!
她竟是要用裁决神殿这座樊笼,硬抗天书!
中年道人的神情异常凝重,因为他现,一页天书,并不足以冲破这座樊笼。
于是,天书继续燃烧!
落字卷。一页一页地落着,落地便成灰烬。
仿佛穷尽的最本原的力量,随之释放,向着夜殿四处袭去!
中年道人看着天书落字卷,在自己手里越变越薄,神情愈痛苦。
道门弟子,亲手毁去天书,谁能舍得?
樊笼与天书的战斗。依然在持续。
落字卷一页一页地燃烧着,裁决神殿不停地颤抖,石壁上出现了数道细微的裂缝,有石砾簌簌落下,仿佛要地震一般。
战斗至此进入最恐怖的时刻,先前被掌教天启所慑,此时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桃山上的人们终于被惊醒。
数千上万名神官和执事,站在各处山峰,站在各处道殿之前,看着崖畔那座黑『色』肃杀的神殿。看着神殿在夜穹下摇摇欲坠,脸『色』苍白至极。
人们惊慌失措,人们震撼语,人们很惘然,不知该如何做。
轰的一声巨响,裁决神殿东南角,应声而塌!
数石砾激『射』而起,山腰下方坳里的桃枝,不知被打碎了多少根,数神官执事痛哭着跪倒,不敢抬头,不敢出声。
裁决神殿里,烟尘弥漫。
熊初墨站在战场之外,神情复杂至极。
这是天书落字卷和裁决神殿之间的战斗,这是昊天与道门之间战斗的缩影,即便以他的力量,也很难加入到这种层次的战斗里。
看似很久,实际上很短暂。
天书落字卷,在中年道人的手中,烧毁了约半数书页。
樊笼阵,终于还是破了。
裁决神殿似乎下一刻便会垮塌。
叶红鱼被天书的力量强行震回墨玉神座旁。
她脸『色』苍白,神情却还是那般漠然。
裁决神殿里安静了很长时间。
论是中年道人,还是熊初墨、**海,都没有说话,看着墨玉神座旁浑身是血的女子,心生敬意,或者还有些惧意。
差一点,只差一点。
面对着道门如此强大的狙杀阵容,年轻的裁决大神官,竟然只差一点,便能逆转局面,甚至让整个局面导入她的想法里。
如果中年道人没有拿着天书落字卷。如果他不是领受观主的命令,以近乎亵渎的手段,把天书当作了道门的兵器,那么叶红鱼或者真的会胜利。
现在她败了,真的败了,但她面对如此强敌,最后『逼』得对方底牌尽出,生生毁了半卷道门至宝的天书,她有足够的资格骄傲,并且得到敬重。
只可惜还是没有能赢。
叶红鱼脸『色』苍白,不是因为受了重伤,不是因为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如果败了,那么叶苏便会死。
她今夜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擒住中年道人,借此换叶苏一条命。
中年道人说这没有意义,但她还是必须这样去做,因为叶苏——她的兄长,对她来说,从很多年前开始,便是她活着的所有意义。
中年道人以虔诚的神情,把天书落字卷重新纳入怀里,然后看着叶红鱼,非常诚恳地说道:“你很美丽,也很强大。”
叶红鱼面表情说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