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如是我闻……”
他警惕,是因为猜到了书院二人准备做什么——大师兄和君陌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像先前那样,把他带到半空里再扔下。
此时酒徒暂时无法进入崖洞里,大师兄和君陌有了更多的时间,便可以尝试另外的方法,让他离开地面,便是这个方法的前提。
所以他必须动了。
他动唇,说的是佛言,用的是言出法随的至高法门。
然而大师兄怎能想不到他会做什么。
当如是我闻四字,刚刚在漆黑的崖洞里响起时,随之响起的还有另外的一句话。
“子曰……”
以子曰,对佛言。
崖洞一片静寂。
君陌厉啸一声,身上无数汗眼溢出鲜血,浑如血人一般。
他的铁剑,终于再次把座撬离了地面。
大师兄伸出双手,扶住座的双肩,似要保证他的平衡,什么都没有做,实际上在瞬间之内,他已经带着座走了很远很远。
行走,就在崖洞之内,就在方寸之间。
大师兄带着座,在一寸间的距离里往返。
总之,他不要座与地面接触。
大师兄的棉袄再次溢血,如此密集进入无距,对他也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座实如大地,与地面分离,便要虚弱。
他的脸色微白。
君陌的铁剑已经落下,落在他的头顶。
只听得一声清鸣,如金石相交。
座的头顶,溢出一滴殷红的鲜血。
佛宗至强的金刚不坏境,终于被大师兄和君陌携手而破!
然而……这只是一滴血。
大师兄和君陌,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能让座流出一滴血,如果让旁人来看,这实在是太不划算,甚至会觉得绝望。
如果就这样砍下去,想砍到座重伤,那要砍多少剑?
要砍多少年?
但书院里的人们从来不会这样想。
君陌握着铁剑,一剑一剑向座的头顶砍下去,似永远不会觉得累。
大师兄扶着座的双肩,神情平静,似永远不会觉得累。
肉身成佛又如何?
只要你开始流血,那就行,那代表着你会继续流血。
不管要砍好几年,只要这么砍下去,总能把你砍死。
君陌就是这样想的。
大师兄也是这样想的。
而当他们两个人想做同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很少有做不成的时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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