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儿媳这么一说,景国公夫人不由皱了皱眉。
张三太太手段却比张二太太高明的多,忙笑道:“现在离开席还早,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说话间,朝着身边的婆子使了眼色。
婆子会意,去了在厨房旁的账房。
魏廷珍正在检查等会寿宴上的寿桃。
那婆子忙上前行礼,道:“夫人,三太太让我跟您禀一声,吉时马上要到了,恐怕等不到济宁侯夫人了。”
因不是整寿,景国公府只请了没出三服的亲戚和一些常来常往的贵勋,寿宴只办一天,并在早上定下拜寿的吉时,张家的亲戚会按照长幼给景国公夫人磕头拜寿,像窦昭这样不是直系亲戚的客人就会被请去坐席,等到那边拜完寿,这边就会开席。若是开了席再来,是件很失礼的事。
魏廷珍心中勃然大怒。
窦明这样,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在心里把窦明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当着张三太太身边的婆子,她却不敢流露出一丝的异色,而是笑道:“济宁侯府离这里远一点,多半是路上耽搁了,我这就派人去看看。”然后塞最个红包给她,道,“代我向三太太道声谢。”
婆子欢天喜地走了,魏廷珍却被气得胁疼。
好在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有了回音:“济宁侯和夫人已经到了门口。”
现人多眼杂,还是等这个事过去了再说吧!
魏廷珍点头,去灶房尝了尝等会上要送到寿宴上的几道菜。
在景国公府门前下了马车的魏廷瑜和窦明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魏廷瑜冲着窦明说了句“你等会见姐姐,帮姐姐招待一下客人,为姐姐分些忧”,就转移去了前院的花厅,
窦明望着魏廷瑜的背景冷笑了数声,这才由丫鬟扶着,跟着张家的管事妈妈进了垂花门。
花厅里珠光宝气,笑语殷殷。
她拜见了景国公夫人。
景国公夫人忙让她:“快起来!快起来!”
窦明含笑站了起来,却看见了坐在景国公夫人身边锦杌上的窦昭。
她怎么来了?
窦明错愕。
窦昭已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窦明目光沉了下去。
景国公夫人就朝着窦昭招着手,对窦明道:“你瞧,是谁在我身边?”
几个位小姐还好,在一起玩得不亦悦乎,坐在景国公夫人身边的那妇人却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
窦昭不由叹气,淡淡地和窦明打了个招呼。
窦明也不傻,尽管一方帕子快要被她揉成了咸菜,但她还是识实务地轻轻喊了声“姐姐”。
就有人看了看窦昭,又看了看窦明,笑道:“说起来窦家的两位小姐嫁得可真不错,长女做了英国公世子,次女又做了济宁夏侯府夫人,一门两夫人,比那一门三进士可难多了。”
大家哈哈大笑。
就有人接口道:“难得的是窦家四小姐嫁了,娘家还给她添妆。”
窦明愣住。
添妆?
给窦昭添妆?
她怎么不知道?
窦明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朝窦昭望去,就看见窦昭坐在那里笑盈盈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不过是父亲疼爱女儿出嫁了为媳不家,想让夫家高看我一眼罢了。”
这就是承认了!
众人哗然。
窦昭出嫁时那一抬银票很多人记忆犹新。
宁德长公主就笑道:“你们听听就算了,可不要乱说!想当初那一抬十两面额的银票就让人眼红得铤而走险,这要是知道寿姑名下有多少产业,还不得又把那些不要命了的劫匪给惹来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示自己不是那种喜八卦的人,却又个个争先恐后地打听着窦昭的隐私。
“窦夫人,这次窦大人还是送您银票吗?”
“窦夫人,窦家给您添箱的事,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令尊怕像上次一个样被贼惦记,所以你们才不声张?”
“为什么不在出嫁的时候写在陪嫁的单子上,要添箱啊?”
“肯定是多西很多,怕被贼人知道了。”
一时间大家都对这个话题非常的感兴趣。
就有人打趣窦明:“这里还坐着个闷声发大财的!”
“是啊,是啊!”有人附合,“济宁侯夫人得了多少添妆?”
窦明手直哆嗦,半晌才压住了胸中的愤懑,笑道:“父亲最是宠爱姐姐,姐姐有的,我未必有,你别闹我,去问我姐姐去。”
心时却想着那一抬银票。
魏廷珍让她回去向父亲讨,她却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可心里到底是不知道,回去让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这抬银票是为自己准备……她气得几天都没有吃饭还不敢魏廷瑜说,怕魏廷瑜听了后悔娶了自己。
可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事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