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者引进了他设好的埋伏圈。
古竹婷也是极机警的一个人,对方又不知她实力高低,有些轻敌了,因此被她逃脱出来,不过她也因此受了伤,杨帆闯进阿奴住处时,阿奴刚为她包扎好伤口。
杨帆听了阿奴的话,并没有顾上责备她,他思索片刻,道:“那人姓孔,叫孔维浩,曾任宋州县令?”
阿奴道:“是,当初,古师只是见过此人晋见公子,知道他是公子的人,却不知道他的身份。长街偶遇后,古师对他调查了一番,已经知道他的名姓住址、身份来历。此人虽是文官,却有一身好武功,文武双全,原是宋州县令。
致仕以后,他专以诗文自娱,后与其他致仕的七位官员结成诗社,号‘洛水八老’,赋诗为会,和者甚众。如今这个诗社已不仅八人,只是以此八人为。这些诗社之人叙齿而不叙官,根据年岁长幼排序。
虽然结社只因为志趣相同,但是这种人不但做过官,而且致仕后在士林中名望也高,他们同在社诗,声气相通,在地方上拥有极高威望。所以,里中义事必由其倡,官府赈灾济民、修筑堤坝、兴办文教、收纳税赋等事,必须要得其响应,方能顺利。
这样的人在地方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洛阳是天子脚下,高官比比皆是,名士接踵如云,所以这些人才不甚彰显,若是换一处地方,他们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我觉得,姜公子现在势力微弱,这样一个人他不可能放着不用,所以……”
杨帆瞪着她们道:“所以你们就去打草惊蛇了?”
经过阿奴这一番解说,古竹婷羞意渐去,见杨帆责备,忙从阿奴背后探出头来,怯怯地道:“属下中了孔维浩的圈套后,虽身陷重围,也始终不曾暴露过独门武功……”
杨帆看了她一眼,古竹婷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讷讷地道:“他们……不会知道我是谁的。”
杨帆道:“但是却能猜得出你是我的人!”
“是!”
古竹婷讪然垂下眼帘,偶一咀嚼,忽对杨帆这句话产生了一丝岐意,心中不禁浮起一抹绮念,但是这个荒唐的念头马上就被她驱散了。
杨帆想了想,叮属道:“你们以后切不可如此冒险!”
这一回,阿奴也垂了眼帘,乖乖应道:“是!”
她心里究竟答应了没有,杨帆不知道,不过这个态度……倒是挺楚楚可怜的。
杨帆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道:“算了,就算他们始终不曾现古姑娘,也会明白我会一直寻找他们,这本是意料中事,你们也不必过于自责。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如果需要延请医士,也不要耽搁。”
杨帆了解清楚了事情经过,便马上离开了阿奴的房间。经过方才那一幕,他也有些尴尬,这时是不好在房中停留过久的。杨帆离开后,马上唤了他的侍卫统领任威到书房里,仔细安排了一番。
古竹婷只有一个人,纵有通天的本事也分身乏术,而杨帆可不然,他有大把的人手可以调动。方才听了阿奴的介绍,他就敏锐地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有可能找到姜公子的突破口。
这种诗社的存在,正始于隋唐,而这种诗社从来都不只是志趣相投的一群人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吟诗作赋,这种结社联盟,俨然有一种“继嗣堂”的雏形的感觉,是名流士绅团结起来对地方施加影响、扩大自己的政治诉求的一种方式。
杨帆相信其中属于姜公子的人绝对不止孔维浩一个人,古竹婷没有力量挨个盯着,他有,既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他就把“洛水八老”全都盯起来,如果这还不够,他就把整个“洛水诗社”里有名望、有地位、有影响力的人全都盯起来,总有一根藤能揪出姜公子的。
杨帆回到自己的卧室,一灯如豆,小蛮正侧卧着身子,轻轻拍着儿子入睡,秀披肩,婉媚异常,见他进来,小蛮悄声道:“阿兄明儿还要一早还要去白马寺赴**会,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杨帆向她温煦地笑笑,低声道:“就睡!”
小蛮起身帮他宽了衣袍,男人是要睡在里边的,杨帆先登上榻去,小心翼翼地翻过儿子,在里侧躺下,小蛮吹熄烛火,也上了榻。
杨帆张开手臂,将妻子和孩子轻轻搂住,嗅着儿子身上传来的**奶味儿,心情颇有些激荡。
虽然他一直不说,可他对自己的女儿何尝不是日夜牵挂?他直觉地感到,古姑娘的现,让他救回女儿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