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副男人模样,却是一口悦耳女声的人。
“我是女人!”
天爱奴看出了小蛮的疑惑,向她解释了一句,马上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我救他,是因为他救过我。救过我两次,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说完,她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怕皇帝?”
小蛮不语,天爱奴笑了笑,道:“曾经,我也怕一个人!或许不该说是怕,而是习惯了服从。从小我就在他身边,他的任何命令我都只是服从,服从久了,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不可反抗的威压,即便他叫我去死,我也不会生起反抗的念头。”
天爱奴吁了口气,道:“其实这种服从,不过就是把心一横的事儿,把心横下来,你就会现,没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人,毕竟不是牲口,驯养不来的!”
她深深地望了杨帆一眼,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当你心里……有了一个比一切都更重要的人时,你就会有勇气砸碎套在你身上的那副枷锁,然后,你就会现,曾经约束着你,让你认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去反抗的东西,其实……什么都不是!”
小蛮定定地看着她,看了许久,又缓缓转过身,深情地看着杨帆。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阿兄!他曾经为了救她,被人打得呕了几天血,几乎一命呜呼!他是他的良人,将是她一生一世的依靠……
现在有人试图要把她的阿兄和丈夫从她身边夺走!
不!
决不!
阿兄和丈夫,两个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小蛮眼中渐渐放出一种明亮的光。
自从杨帆入狱,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求人,求一切能影响这皇权、左右这皇权的人,从不曾想过她也有力量。她的眼中永远都是忧郁、悲伤、迷惘和彷徨。而现在,她的双眼渐渐露出了坚毅的光!
至高无上的皇权,就像镇压在她心海中的不可冒犯的一尊宝塔,突然间她就生出无限的勇气,一下子把它推翻了。
小蛮猛然转向阿奴,沉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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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开么?”
“打不开!”
“你可是个刺客!”
“谁规定一个刺客就要懂得开锁?我要杀的人会藏在箱子里么?”
“那怎么办?镣铐根本打不开,就算是硬生生从梁木里拔出来,拖着这么长的铁链怎么走?再说,我的双手也被铐着,你一个人能护着我们俩杀出重围么?”
“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们再想想……”
两个女人在杨帆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杨帆咳嗽一声,道:“我说……”
“你闭嘴!”
天爱奴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小蛮抱歉地看了眼阿兄,对天爱奴道:“今天我们没有任何准备,恐怕难以动手。我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形,不如回去做些准备,看看找些什么东西能打开这副枷锁或者偷到钥匙,明天再来。”
天爱奴道:“你以为要潜进这里很容易?我昨夜已经试过了,除非硬闯才有可能。而硬闯,凭你我二人之力就算是闯进来,哪有时间替他去除镣铐,你当那些官兵都是吃干饭的么?”
“那该怎么办才好?”
天爱奴慢慢地踱了两步,忽然站定身子,道:“我们一直在想怎么劫狱,为什么一定要劫狱呢?”
谢小蛮奇道:“不劫狱如何救人?”
天爱奴霍然转身道:“我们可以劫法场!”
谢小蛮眉头一皱,说道:“劫法场会比劫狱容易?”
天爱奴道:“当然。上法场时,他不可能带着这样的重镣,要么是木枷,要么是细链的脚镣,一口厚重些的刀就能劈断!再者,处斩这许多官员,必然满城轰动,无数的人会赶去看热闹,人多了就容易制造混乱!”
谢小蛮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不错!地点应该在押赴刑场的半途中。昨夜有人劫狱,想必那人就是你了?这一番打草惊蛇,押送人犯上刑场的官兵必然极多,等人犯上了刑台,大量的官兵都护在周围,不突易突入。而半道上囚车一字排开,宰相们才是看护的重点,我们更容易下手。”
“嗯!我觉得,可以再弄些牛马车辆,到时候先驱赶过去,冲乱官兵的阵形……”
“好主意!啊!用爆竹也可以,有一年上元节,我在定鼎大街见过爆竹烧起来,造成的混乱怕是比牛群马群的冲击还大!”
“嗯!不仅仅是救人,还要想好逃脱的路线,准备好马匹和钱财,一旦得手就逃之夭夭。”
杨帆暗想:“其实婉儿正在想办法的,不过……算了,反正婉儿只要能想出办法,一定是抢在行刑之前,她们的计划就无从实施了。如果婉儿的办法无效,那时也只有逃脱一途了,且让她们策划着吧。”
两个女人在杨帆面前把劫法场的计划梳理出来,最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阿奴问道:“说到对官府的了解,我不如你,依你之见,咱们能有几分把握?”
小蛮估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