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取姜公子而代之,成了显宗之主。我和沈沐虽然在朝政上意图大体相同,但是在两个集团的具体利益上,却成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必然要对我起了提防之心。
他能战胜姜公子,更多的是靠他的聪明智慧并利用了姜公子的狂妄自大。总的来说,隐宗是脱胎于显宗的。其底蕴现在还不及显宗,所以他对我会有戒备,因为他不清楚我掌握显宗之后对他是个什么立场。
只要他不蠢,就不会先跳出来见我,向我问个清楚。他应该先在暗中观察我,了解我的性情脾气、志向目的,同时巩固隐宗在长安的根基以备万一,等他做好充分的准备,且对我的性情脾气了如指掌。他才能像对付姜公子一样胸有成竹!”
杨帆想到这里,眉头微微蹙起来:“可是,这只是最好的打算。凡事必须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成,如果沈沐的目的不只如此呢?如果姜公子失败后,他的野心进一步膨胀,他现在想后来居上。以隐宗吞并显宗呢?”
杨帆站起来,在书房中慢慢踱起了步子:“如果他有这个打算,那么他隐瞒自己的行踪,在我毫无戒备的状态下巩固基础、壮大实力、甚至试图对我动攻击,这也是说的通的。我必须……得做最坏的打算。”
杨帆分析了沈沐的目的之后,马上又分析起七宗五姓的心态。沈沐回来。他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自己隐瞒了这一消息。他们的态度是什么?要知道不管是沈沐还是他,不管怎么蹦跶,现在都不可能跳出七宗五姓的手掌心的,所以他们的态度至关重要。
如果他们想保沈沐,弃他杨帆,那么他根本不必费力去争了,直接退出显宗。老老实实做他的洛阳富家翁兼前程远大的禁军将领去吧。可是七宗五姓如果是这种打算,以他在继嗣堂中现在很是浅薄的根基。只是那些阀主们一句话的事儿,沈沐又何必如临大敌?
沉吟良久,杨帆渐渐把握到了七宗五姓各大门阀阀主的脉搏:“他们不舍得在朝廷中势力渐渐坐大的我,却又不希望一家独大!”
沈沐和姜公子以粮食为武器在长安商业战,‘姜公子’斗法固然失败,沈沐也不可能毫无伤,胜也是惨胜,元气大伤。七宗五姓惩罚性地把他赶到新罗去,目的至少有三个:
一是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伤害了七宗五姓的利益,不能不予惩诫,否则任由他们明争暗斗,有悖于七宗五姓设立继嗣堂的初衷。二是不希望沈沐对姜公子赶尽杀绝,不管显宗和隐宗谁占上风,都是他们的人,都无所谓,可是这种平衡制约关系是世家们所期望的,他们不希望其中任何一支力量尾大不掉。第三,开拓新罗市场,恐怕也是要让沈沐对这次争斗中给各大世家造成的损失进行弥补。
杨帆思来想去,这是那些阀主们最有可能的打算,那么他们默许沈沐悄然返回中原进行活动,并且对自己隐瞒这一消息的目的就只能有一个:
他们要给沈沐苏缓元气的机会,自己现在有官方身份,而且看起来前程越来越远大,同朝廷几大势力关系也极密切,在阀主们眼中,将来最不好制约的人不是沈沐而是他,所以他们需要强大起来的隐宗来制约自己。
当初隐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步步强大起来,恐怕他们暗中也没少推波助澜,提供帮助吧?只不过,当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制约骄狂刚愎、实力强大的‘姜公子’,而现在则换成了他杨帆。
想到这里,杨帆不禁苦笑起来:“在他们眼中,我这无根无底的杨姓小子已经和有范阳卢氏做后盾的姜公子一样有份量了么?”
阀主们是这么想的,可沈沐是不是这么想?如果他想反过来控制显宗,一旦成功,以他已经完全掌控隐宗的基础,可以很顺利地掌控整个继嗣堂,那时即便七宗五姓都反对这种一家独大的局面,也不能和他轻易翻脸了,何况七宗五姓中至少陇西李氏就是沈沐的大后台。
七宗五姓这是在玩火啊!
杨帆长长地吁了口气,暗道:“那好吧!你想斗,咱们就先斗上一场,是战是和,也得打过一场再说。论年纪,我只能是你的老弟,可是论其它的,我是不会让你骑到我的头上去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