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携家眷在驸马府住了这许久,依旧不得复官,眼看这王驸马是不济事了。你我想要投靠梁王,奈何没有门路啊,可如今这门路不就自己送上门了么?”
宋之逊恍然大悟道:“你是说……”
隆庆池上,李显携皇后、梁王等一干文武重臣登舟游湖,状似悠闲,相王李旦陪同于侧,心事重重,却还得强作欢容。
相王五子站在船舷旁,只见远处湖边绿柳成行,绿柳之后隐隐有兽师牵着雄狮大象走来走去,还能看清有人正穿着七星道袍,在那里披仗剑,正在做着什么法事。李成义不禁冲着船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哎哟,这是谁……”
却不想船外正有一艘小船靠近,李成义一口痰正吐在那人后脖梗里,这人恼怒地抬起头,忽然省起这是天子座驾,船上的人非富即贵,没有一个是他能得罪起的,只好悻悻地闭嘴,掏出汗巾用力擦着。
乘小舟而来的这人正是宋之逊的儿子宋昙,宋之问两兄弟获悉王同皎要刺杀武三思后,丝毫不顾念王同皎对他们的恩情,马上想到这是他们重返仕途的绝好机会。两兄弟担心自己出门会引起王同皎的警觉,而宋昙时常出门倒是没有此虑。
所以二人吩咐宋昙马上去向武三思告密,宋昙赶到武三思府上时,武三思已经陪同李显游隆庆池去了。武府管事听宋昙说明来意,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当下亲自带着他追到了隆庆池。
二人登上大船时,李隆基五兄弟已经转向别处,武府管事向禁卫亮明身份,悄悄赶去见武三思,武三思正陪李显坐在船头饮酒,听到消息后便向李显告了声罪,由管家引着赶到后舱。
宋昙一见武三思,马上长揖到地,惶恐道:“后生小子宋昙,奉家父、伯父之命,求见大王。”
武三思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沉声道:“你说有十万火急的消息要禀报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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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自船舷旁走过,恰好看到相王五子迎面走来,杨帆便站住脚步,向他们微笑着拱了拱手。令杨帆意外的是,李隆基居然也站住脚步,向他郑重地拱了拱手,微笑道:“大将军安好。”
杨帆没想到李隆基会这么客气,忙也还礼问候道:“临淄王安好,各位郡王好!”
李隆基笑道:“小王少年时便与大将军相识了,不意如今到了长安,彼此还做了邻居。这场缘份实属难得,可惜小王不日就要离开京城,否则一定请大将军过府与我兄弟畅饮叙旧。”
杨帆笑道:“末将不胜惶恐,如果郡王不嫌弃的话,待郡王有暇末将愿置酒相邀共谋一醉。”
李隆基哈哈一笑,颔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双方错肩而过,李隆范有些意外地对李隆基小声道:“三郎为何对那姓杨的这般礼遇?”
李隆基微微一笑道:“天子忌惮之下,我相王一门如风中之烛,危在旦夕,多结交些天下英雄有什么不好?”
李成器若有所思地道:“唔……,杨帆,杨帆似乎是太平姑姑门下,说起来与我相王府的确算得上友好,可以亲近。”
李隆基神秘地一笑,道:“呵呵,恐怕未必如此……”
他顿了一顿,又解释道:“我是说,恐怕他未必就是太平姑姑的门下,此人的实力也未必就如我们所能看到的一般简单。不过……很幸运的是,他亲李厌武的态度却是应该不假。”
杨帆耳力凡,此刻他又是顺风,所以尽管李隆基等人声音极其轻微,他居然还是若隐若现地听到了。
杨帆刚刚闪过一面顺风飘扬的龙旗,突然听到李隆基这句话,心头“咯噔”一下,就像一只嗅到危险的猛兽,一股寒意“唰”地一下涌上心头,顿时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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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