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号称最高生命女神但也是一副小孩子脾气的豆丁可能也帮不上多少忙,但还是立刻把自己见到的情景告诉了对方,当然,关于和萝莉版浅浅相遇的那段简略说明,着重提起的是回溯之旅最后一段,那阵黑暗袭来之后生的怪事儿。
“哦哦,原来是这样,”迦迦在空中绕来绕去,这是野生叮当们努力思考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我从家养叮当那知道的,“看来最后生的那阵黑暗才是重头戏……你有没觉得那种场景十分熟悉?黑色的影子,压抑感,危险气息之类,迦迦可是很熟悉哦。”
迦迦说着,还特自豪地一挺自己那比绿豆小一号的小小胸脯,我瞟了一眼,心说这等比例看的话还没叮当的大呢——当然这没什么意义,再大她们也是最省布料那拨里的。
“我想到了深渊,气息有点像,”我晃晃脑袋,“不过现在回忆一下也有点奇怪,深渊不会那么温和,那些黑影只是让人感觉危险,但实际上没有损伤到任何东西,连墙上趴着的蜘蛛都没弄死,而且那时候的浅浅可是个普通人,她也处于被黑影影响的区域吧,结果就是被吓了一跳而已。那丫头的先天神经应没粗大到能硬抗深渊的地步吧。嗯,不过最让我奇怪的事,在今天之前我怎么对这件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按照迦迦的说法,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定是曾经切实有过的回忆,那阵黑色的影子和之后生的怪事对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小屁孩而言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事件,你没见当年的浅浅都被吓哭了么,可是不管是自己还是浅浅,还是当时也在现场的姐姐大人以及当年的一群邻居,事后都从未有过类似的记忆,我相信假如自己现在就回去翻十几年前的旧报纸也不会找到k市老城区突遭日全食的报道,这件事就好像从历史中消失了一样,唯一留下的证据就只有迦迦说的:生命所记忆的东西。
“你们当时都是普通人,哪怕再温和的深渊也足够破坏你们的记忆了,”迦迦想了想,从医生的角度给我提出猜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关于那天的事,即使是黑影降临之前的事情,在你记忆中应该也是模模糊糊的,之后相当一段的时间恐怕你也没有记忆,你可以回去试着问问你姐姐啦,看看其他人在那天之后还记着什么,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哦。”
我记下了迦迦的建议,但关于那阵黑暗之后生的怪事,尤其是在自己脑海中回响起的声音,则不管是她还是我都一筹莫展: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唯一隐隐约约的猜测就是,我觉得那可能跟旧帝国有关——反正遇上稀奇古怪的事儿就往旧帝国上联想已经成自己的本能了,他们祸祸的东西还少么?
“呐,呐,阿俊,叮当无聊啦!叮当要回家啦!”
趴在自己头顶的小东西开始用力抓着我的头嚷嚷起来,因为自己的小姐妹们都得到了新礼物——象棋盘和糖果包,结果这家伙反而被不小心扔到了一边,她对我和迦迦讨论的事情全无兴趣,于是开始闹腾着要回家,我伸手想安抚一下小不点,结果手放下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咬着自己手指头挂下来了……
看来关于自己那回溯之旅的事情,即使迦迦也已经解释不了多少——事实上这个级叮当能跟自己说这么多东西我已经很惊讶了——于是我抓着已经开始咬自己手指甲的叮当离开了神殿,精神链接得知冰蒂斯也刚刚获得了解放,我俩一道去接她回家。
其实我想说的是,神界貌似才是这两个家伙的家吧?
冰蒂斯还是被她爸拖到我面前的,离开的时候还意气风的冰姐现在一脸颓丧,跟买了一箱子方便面结果里面只有一包调料似的,看到我和叮当打打闹闹地过来,冰姐顿时露出一脸悲愤:“赶紧带妾身回去吧!这地方一会都呆不下去啊!”
我大惊,心说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冰蒂斯这号人物绝望的家伙存在?哪怕被自己亲爹拖着去给人赔礼道歉都不至于这样吧?结果一问,我继续大惊:这倒霉家伙,刚到万神殿就遇上去哪找人聊天的龙神了……
“他先问我下界的风土人情,然后聊凡人的文化,话题从生命循环进展到小麦增产,用半个小时给妾身**律,再用半个小时强调为什么自己要**律,他把天体运动和神界教条混到一块,最后结论是生孩子只生一个不太够,我爸睡过去两次,那帮长老就在五米外支着吊床,有三个神仆刚推门进来就哭着出去了,可妾身还必须坚持听着!叉了个圈的,你说这是忍得了的么?妾身是想睡不敢睡想走不敢走——要不他非得从头再讲一遍不可!”
冰蒂斯满脸悲愤,看那惨兮兮的模样,目测祥林嫂跟她站一块的话都该高呼生活美好了,而站在旁边的库瓦因大叔等自己闺女哭诉完才耸了耸肩:“至少因为这事儿,万神殿不给你记过了,你省下好几万字的检讨呢。”
冰蒂斯脸色继续阴沉,库瓦因大叔低声解释:“万神殿给这丫头算了个重大立功。”
我:“……”
冰蒂斯拍了拍我肩膀:“陈,你跟父神算哥们,去和父神说一声呗,就说最高龙神又该关禁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