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世界屏障崩溃、虚空倒灌进来的时候形成类似秩序场的缓冲带,以保证世界碎片可以在虚空中生存更长时间。这种“资讯稀薄区”在宇宙中其实随处可见,因为世界范围内的信息并不是均匀分布的,也不是一潭死水,信息之海如同飘满泡沫的海面般不断起伏,也就造成了宇宙各处信息浓度不均、传播率不等的自然现象(这种自然现象也是宇宙崩溃之后会产生大量碎片的原因:因为宇宙并不“均匀”),既然这是一个自然现象,我们也就不担心这会被堕落使徒察觉了。去设置那些“稀薄区”只是在引导宇宙中自然分布的“信息波谷”向有生命星系靠拢而已。
我们一行人当下分头行动,提前去那些有生命存在的星系附近设置安全屏障,这一过程就如同在草原大火即将到来前清除地上的易燃物来形成防火带。而在虚空扑面而来的时候,被分隔开的那些世界碎片就能依靠内部的信息流动来暂时自洽——但愿它们能以此坚持着漂流到帝国区。
我和冰蒂斯最先完成了最近一个生态星系的保全工作,随后返回到瑞德穆恩-海森伍德双子星的引力平衡点上。因为两颗星球的质量差不多,其引力平衡点也就正好位于两颗星球中间,我忍不住想到如果能在这个平衡点上修建一个空间站,它或许会成为生意兴隆的景观站也说不定:这是欣赏两颗星球最佳的地点了。
海森伍德如同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比地球更高的6地比例和良好的生态环境让它有着蓝绿相间的漂亮模样,瑞德穆恩则在太空的另一端和它的兄弟遥遥相望。那颗星球暗淡、灰败,笼罩了整个行星的浓雾和荒凉的地表让它看着好像一个脏雪球。两个兄弟行星,原本有着一样的外表,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冰蒂斯都忍不住在旁边感叹:“真难为他们能撑下来。以这两颗星球上的文明程度,即便再微弱的深渊污染也该足够把这地方毁掉了:结果他们竟然撑了两千年。”
我一边看着海森伍德的方向一边在脑海中和冰蒂斯聊天:“就像你经常感叹的那样嘛。凡人脆弱,但因多变而顽强……嗯,阿赖耶那边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现在埃德温萨正在造势,为女神降临营造气氛。不过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大概也就刚够他把维和部队传送到全球吧。”
那颗水晶球一样的行星静静地悬浮在太空中,它上面承载的人民还对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懵然不知。阿赖耶没有和浅浅她们一起去给其他几个生态星系设置保护,因为她要以“女神”的姿态帮着处理这里的事。当然,对海森伍德的人而言真正的女神是安提尔。只不过那姑娘现在已经恢复记忆,她的记忆好像还停在两千多年前自己最后一次入睡的那晚,在这种蒙圈状态结束前安提尔肯定是干不了什么正事的——而且她还没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翅膀呢。
曾经数次拯救世界的女神一觉醒来反而什么都不会了。
“你好像还挺有心理压力的?”冰蒂斯突然斜着眼看过来。
“有点,”我不自然地笑笑,一边在脑海中回答,“双子星上的人且不论,其他星系的人本来可都是安安静静过日子的,现在咱们要把这个宇宙炸掉,强行让人家搬家。中间一个操作失误就可能有整个星球的人被堕落使徒拦截狙杀……怎么能没压力。”
“有压力是好事。说明你能始终保持自己的责任感和人性,”冰蒂斯笑了起来。“但不要被过于敏锐的责任感拖住脚步。从大局和长远来看,摧毁这个世界并让那些凡人搬家是件好事:他们毕竟住在虚空里最危险的地段。这个鬼地方,一年没事,两年没事,但谁知道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能持续几年?帝**和堕落使徒一次正面冲突,整个宇宙就尸骨无存,到那时候可就来不及撤离平民了。这次也算顺势而为吧,一次性解决了这些当地人所要面对的隐患:虽然他们自己还没意识到。”
冰蒂斯或许有时候说话糙了点,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挺能说到我心坎里的。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附近出现了一瞬间的引力错乱,随后浅浅她们就从空间门里跳了出来,维斯卡兴冲冲地飘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哥哥哥哥,都弄完了!”
浅浅则兴冲冲地从她的随身空间里推出一个半径将近一公里的小行星来:“阿俊阿俊,我找到一块特别好看的石头!”
我:“……”
“那接下来就看妾身的手段了。”
已经在深渊状态准备了好几个小时的冰蒂斯早就有点不耐烦,现在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她身上的黑色符文被全部激活,强大的深渊力量以近乎不受控的气势肆意弥漫。这深渊反应是如此纯粹,如此庞大,以至于完全淹没了冰蒂斯身上原本的那种神性气息——如果不是看到她还在嬉皮笑脸地跟我们打招呼,我几乎要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纯粹的深渊聚合体了。
冰蒂斯身上的深渊反应空前强大——这也是我做出这个计划的前提。
除了这个女流氓,我相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拥有她这种级别的深渊力量。尽管冰蒂斯把她的深渊一面完全封印起来,可作为跟她大战过一场的当事人,我深知如果她把这些力量再度解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