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愁,我们漂亮的‘草木方舟号’跟个可怜的漂流船一样以破破烂烂的模样来到影子城,当天下午就躺在了维修船坞里,唯一的好消息是地精保险公司承保幽灵船撞击产生的意外损失——幸好那些绿皮肤的奸商不知道撞船的时候我们都在休息坑里晒太阳。”
这个林精还挺喜欢说话的,虽然有点唠叨,但它把整个幽灵船撞击事件给讲述的有声有色,我们知道了这次倒霉的空难是怎么回事,顺便还知道了原来草本植物也有骗保的习惯……
不过考虑到这个倒霉商队这次可能是连老本都差点赔掉,以及那帮跨世界办保险公司的地精奸商反正也是财大气粗,我决定还是当做没听见它/她/他最后两句话好了。
“这么说你们的撞击完全是作死啊,”我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这样还是没法确定幽灵船的行为模式,它从头至尾都没主动干过任何事。”
虽然没法确定幽灵船的行为模式,但有一件事我倒是能确定了:幽灵船看来确实是真事儿。
之前我对这个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幽灵船是抱着百分之九十九相信和百分之一怀疑态度的,但现在一个刚刚遭受过空难的受害者就在自己面前,那幽灵船的事情实在是没跑了。
“那什么,调查取证完了吧?”含羞草见我们半天没人说话,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帮个忙行不?把我送到最近的传送点,我回旅馆……那帮死没良心的,有人掉队了都不知道。”
我看着这株草本植物下面的机械小短腿,那些小爪子跑起来虽然没人类快,但几百米的距离总应该能跑动吧,怎么它/她/他就懒成这样呢?
“我们毕竟是植物呐,”听到我的疑惑,含羞草摇摆着叶子说道,“林精不喜欢长途跋涉的,我们更喜欢种在土里。而且走路要消耗很多能量,现在又是晚上,连太阳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
我耸耸肩,顺手把这个奇奇怪怪的新市民(或者叫新旅客?林精应该还没有登记为影子城常住居民吧)抓起来,和珊多拉一起向街头的民用传送点走去,希灵和希尔维亚在旁边蹲着研究了半天土坷垃,这时候看我们都要走了才赶紧跟上来。
哦,是希灵赶紧跟上来,她顺便拽上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希尔维亚。
影子城的每条街道和所有人流密集的地方都有民用传送点,这种银白色的粗壮圆柱看着就像路口的垃圾桶(别吐槽这个比喻,确实像),它采用多种交互模式并且接受大部分频率的思维输入,可以供影子城的所有居民使用,我按照林精说的旅店输入传送目的地,随后众人退开到传送区外,看着那株含羞草被一片扭曲光幕渐渐笼罩,这时候希尔维亚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对着已经快要传送走的林精招了招手:“哦,林精先生你好,我叫希尔维亚……”
众人:“……”这反应速度!
那株含羞草使劲摆着枝条留下最后一句话:“我们林精是雌雄同体植物!”
我这次可算知道该怎么称呼含羞草了,叫它不太礼貌,还是叫他吧……
等含羞草消失在一片传送光芒中之后珊多拉才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阿俊,你对这个幽灵船怎么看?”
“总归是个麻烦,”我想了想,“毕竟有可能是旧帝国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失控的军事单位,它出现在航线上还好,万一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哪个殖民地上空那乐子可就大了。而且根据经验吧……能从旧帝国灾难里幸存下来延续至今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要有点特殊,那东西挺让人在意的。”
“其实你出门这些日子我也在关注幽灵船的事,这几天里它又多了四五次目击报告,”珊多拉抬头看着深沉的夜空,“顺便让晓雪做了几次模糊的预言……虽然没什么直接的预言结果,但晓雪看到那艘船和我好像有些联系。”
我顿时很意外:“跟你还有联系?难道是当年你手下的东西?”
旧帝国崩溃之后保存最完整的就是十五天区,珊多拉尽管也活了下来,她所残留的势力却只剩下自己的亲卫队以及之后被重新召集起来的复仇舰队,“战歌公主”昔日统治的那些宇宙基本上都分崩离析了,曾经安置在那些世界的军队和要塞当然也没幸存下来。但这些年我们不断发现旧帝国残存的遗物,它们来自各个天区,都是旧帝国崩溃之后随着世界碎片或者宇宙间物质泄漏逸散出来的东西,其中自然也包括珊多拉昔日的天区遗物,如果说幽灵船也是这样一个遗物的话,那还真是非回收不可了。
“还不能确定,”珊多拉摇摇头,“我不记得自己当年下令建造过那种型号的飞船,而且幽灵船上也看不到属于复仇军的标识——咱们都看到过幽灵船的目击图片,我觉得那不像我的东西。”
我们正谈着幽灵船的事情,希尔维亚突然打着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哈欠——我想睡觉了——你们慢慢聊啊——”
我跟珊多拉在旁边谈话的时候希尔维亚就始终在那走神,这时候也不知道她的脑袋绕了多少个圈子,终于把自己给绕困了,不过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发现当前时间才八点多,顿时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