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来赏画会,却不知我已去过无数诗会了。”
齐春锦忙道:“你晓得的,我对诗会从来没兴趣,所以才不知道的。”
说罢,齐春锦也忍不住暗暗嘀咕。
原先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如今岳郗的话好多啊
岳郗哪儿知道她腹诽自己呢。不过恐怕就算知道了,也只有无奈一笑的份儿。
他道:“我要考功名了,便要先叫人知道,岳王府世子活过来了。”
齐春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大喜事,先恭贺岳郗哥哥了。”
岳郗抿唇微微笑了下,他道:“你将肖蔷那幅画再拿出来我瞧瞧。”
齐春锦听话地拿给他看了。
“这画改过。前后笔触不一致。原图应只有晚霞、枝头的鸟。”岳郗道。
齐春锦“啊”了一声,原来那不是锦鸡,是鸟啊
岳郗道:“这画怪。肖蔷也怪。”
“嗯”
“你听他说我与他同窗时,老师总说他不如我。这又何来的情谊”
齐春锦咂嘴:“兴许是知远不如你,这才更对你膜拜推崇。”
倒也可能。但岳郗没应声。
顾先礼回去后,想得更远一些。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画画的,从来爱好于细节处着手。因而早前窥出了如今的皇后,曾经的王姑娘,原来心下对齐王有三分爱慕,却能忍着,就这样看着袁若霞如何喜欢齐王。
王家与肖家昔日走得亲近,虽说这些年关系大不如前了,可他方才听说,那王老太爷还去肖家探病了呢。
肖蔷今日之所为,莫不是与王娴有关
除此外,顾先礼倒想不出来有什么别的牵扯了。
他知王娴这人平日里娴静端庄,闷不吭声,实际却很有些城府,齐春锦哪里是她的对手
于是也不管猜测是否作准了,先暗自写了封信,叫人送到齐家去了。
总要提醒她一声的
王老太爷哪里晓得,他自以为悄无声息一个举动,却是叫不少人都盯上了。
要杀齐春锦,又哪里那样容易
齐春锦回府后,便将自己画的那些画,都拿出来给齐诚瞧了。
齐诚也爱画,笑道:“也叫为父鉴赏鉴赏”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瞥见对面的王氏脸色变了。
“夫人怎么了”齐诚忙起身凑了过去。他问:“可是身体有不适”
王氏摇摇头:“锦儿,你这画从何处来”
她眉间都填满了怒意。
齐春锦道:“肖蔷,就是肖家的公子给的。”
“夫人,到底怎么了”
王氏以为自己能瞒下去,只以一人之力,寻得机会复仇便是。丈夫正直憨厚,女儿天真纯良。她并不想叫他们沾上一丝仇恨。
可这会儿她实在压不住心底的怒意,厉声道:“这家子人,果真厉害得很篡姓改名便罢了,就连人家的画也要肆意涂抹修改”“这画原是我父所绘,我幼年时,在他书房见过”
齐诚怔了怔:“夫人不是孤儿吗”
齐春锦道:“爹,你真笨。孤儿也该是原先有父母的,后来去世了才没有的。”
王氏抚了下她的头:“是。你外祖父、外祖母死得早,那时我年纪小,在老家由祖母和一干奴仆带大。你外祖父出身丰州王家”
齐诚不由道:“这不是那个王家就当今皇后所在的那个王家吗他们便是出身丰州。”
齐春锦也疑惑道:“母亲与他们是亲戚”
王氏忍不住冷笑:“哪门子的亲戚他也配”
“你外祖父姓王名磬,外祖母姓尤名湘。你外祖父携了你外祖母与奴仆等人,上任泉州。却在途中遭了山贼掳掠残杀,只活下来一个养马的小厮。那小厮回了府中报了此事。府中悲痛欲绝,一面派人去寻尸骨衣物,准备丧事,一面派人向京中报丧信儿。”王氏掐紧了手掌。
她那时年纪小,其实并不大懂得此事有多可怕。
“如此过了几年。府中却听闻,泉州知县王磬,因舍命直谏有功,被皇帝带入了京城为官。因你外祖父只剩下我一条血脉,便由我带上丫鬟,和那个小厮,一并入京去查探情况,去认那是不是我的父亲。那小厮聪明,长了个心眼,先悄悄去了府外,而未直接自称是王家人登门求见”
王氏说着嗓子便哑了:“他在府外偷偷藏了几日,最后见到了那位王知县,正是当年那贼人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告知我等,又催我等离京。他却孤身留在了京中,说是那个贼人认得他的面貌,若是发现了他还活着,恐怕要连同他一起的我也灭口了。”
齐春锦已然呆住了。
齐诚压住心头的愤怒,道:“此王磬非彼王磬他偷了岳父大人的文牒身份”
“连同财物。”王氏道。
“我回到丰州后,才知丰州老宅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想必是他们已经发现了那小厮还活着,也就顺藤摸到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