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更是比父皇的身份更加尊贵?
他没有想到,接下来会生一件更令他恼怒却又无奈的事情。
马车里再次传出桑桑的声音:“书痴姑娘,可愿陪我一道上山?”
南晋皇子神情骤变。
修行者们神情骤然变得精彩至极。
宁缺的心情骤然一紧。
他很了解桑桑,他很清楚,桑桑先前称莫山山为山主,此时称她为书痴姑娘,这中间的分别有何含意,虽然没有恶意,却不知会不会令另一位姑娘不悦。
莫山山没有什么不悦,只是笑容有些微涩。
她隐约猜到桑桑为什么喊自己上马车一道走。
大概便是南晋太子先前那番话。
南晋太子说宁缺是薄幸之人。
桑桑便要证明,这与宁缺无关。
这是她们的事情。
南晋太子邀请书痴一道上山。
桑桑便也邀请书痴上山。
同时也是邀请书痴一道打那名南晋太子的脸。
为了替自家少爷出气,让他在世间修行者面前保持气势与风光,桑桑愿意做很多事情,包括并不见得合她心意的这次邀请。
莫山山轻叹一声,心想像桑桑这样无时无刻都想着宁缺,哪怕浑然无我也要让宁缺开心,真是难以想像的事情,如果换成自己自己能做到吗?
思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桑桑为了给宁缺面子,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莫山山心想,自己主动往黑色马车动一步又算得了什么?
……
……
人们看着书痴进入黑色马车,再望向宁缺的目光便又有不同,敬畏之余,多了很多羡慕。宁缺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如此,二女同乘马车什么都不代表,但他自然不会辩解什么,走到车前轻拍大黑马示意出。
黑色马车缓缓启动。
宁缺坐在车前的软垫上,看着不远处南晋太子那张阴沉而难看的脸,忽然生出一丝快意,只不过那份快意依然不足够。
因为此行的目的是要替桑桑治病,他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无论是昨日清晨在烂柯寺里相遇时的言语冲突,还是先前这位太子殿下的嘲笑与指责,他都无动于衷,完全不符往日性情的低调沉默。
然而终究还是会不爽的。
黑色马车驶过南晋太子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
宁缺看着脸色难看的南晋太子,感叹说道:“吹皱一池春水。”
话音甫落,便有人笑出声来。
即便那些畏于南晋国势的修行者忍着没笑,但也在挤眉弄眼。
终究是别人家的情事,光明之女都让书痴进了马车,你即便是身份尊贵的南晋太子,又凭什么干涉指责?你喜欢书痴,可书痴不喜欢你啊,你想挑弄书痴和书院十三先生的关系,但光明之女都没有说什么,轮得着你吗?
这真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关卿底事。
南晋太子的随从和剑阁弟子们自然不会笑,却也没有动怒,反而羞愧地低下头,在他们看来,今日的羞辱都是太子殿下自找的。
黑色马车再次启动,从南晋太子身边缓缓驶过,然后才响起宁缺先前还没有说完的下半句话:“干你娘屁事。”
南晋太子本就气的浑身颤抖,此时听着这句粗话,竟是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
……
宁缺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现桑桑的气色确实不错,便不怎么担心,只是看着她和山山相对而坐沉默无言,却又是担心到了极底。
还是先上山找着歧山大师再说,他这样安慰自己,轻踢大黑马的翘臀,示意它快一些,然而黑色马车还没有上桥,便被拦在了虎跃涧前。
拦住马车的不是那位南晋太子,而是一句很冷淡的话语。
“即便是书院弟子,也不能不讲规矩,难道夫子就是这么教学生的?”
大青树下石枰旁,那位黄衣老僧缓缓抬起头来,缓声说道。
黑色马车停在了桥前。
宁缺沉默片刻。
他最不喜欢听到这种老气横秋的话语,尤其是这种用老师来压自己的语气,然而因为桑桑的病有求于烂柯寺,所以他没有流露出自己的反感。
他望着那名老僧问道:“什么规矩?”
黄衣老僧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破了残局,才能过桥。”
宁缺摇头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先前他便对书痴说过这句话。
黄衣老僧却道:“只有死守规矩,人才是活的。”
这句话隐含某种哲理,宁缺却不知道这名老僧是不是知道自己带着桑桑进山的真实目的是治病,所以用这句话来威胁自己。
他微微皱眉说道:“难道家师来此,你也要他破此残局才能见歧山大师?”
黄衣老僧神情不变说道:“若夫子亲自来此,歧山师兄只怕早已倒履相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