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还是一样会有好姻缘的。”
“我也是这么劝顾玉的,”宋墨道,“这次就把他好好地喝斥了一顿,把他的赌具全都给扔河里去了,也放出话去,谁要是再跟顾玉胡闹,我就打断他的腿。”
窦昭冒汗。
这哪里是哥哥对弟弟,分明是父亲对儿子。
难怪前世宋墨和顾玉那么好的。
她坐到了宋墨的身边:“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宋墨佯装害怕地朝里缩了缩,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还用美人计,只怕这事不简单,我可不上当?”
窦昭一愣,随后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她捶了他一下,“越来越不正经了。”
“那也要看是谁?”宋墨挑着眼角,十分自大的模样,“寻常人,想让我不正经,我还不干呢!”说着,嘻笑着搂了窦昭,“先说说是什么事?然后我们讲讲条件……”他摸着下巴,一副算计得失的样子,“如果条件动人,自然是什么都好商量。如果条件不能打动我……我得仔细考虑考虑!”
“考虑你个头!”窦昭捧腹,“快说答应不答应?”
“河东狮吼,岂敢不应!”宋墨嬉皮笑脸。
窦昭忍不住摇头,又扑哧地笑。
两人就这样闹了一会,窦昭才神色微敛,靠着宋墨的肩膀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因为我母亲的死,我出嫁前,窦家就给了一部分产业给我作嫁妆。因为我们婚事定得急,这份产业当时也没来得及写在陪嫁的单子里面。现在我都成亲一个多月了,我寻思着,我既然嫁了人,寻些产业还是掌管在自己手里好。因为之前一直是我三堂兄大帮我管事,我三堂兄又不可能到京都来,我选了赵良璧接我三哥的手,可他到底年纪轻,我怕他镇不住场子,我想向你借钟掌柜一用。”
钟掌柜,就是钟秉祥,宋墨在广东十三行铺子的大掌柜。
宋墨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帐目什么的,我也很在行。你帮你就行了!”
“那感情好!”窦昭抿了嘴笑,啪地一声从身后拿了厚厚一本帐册出来,“这是我名下产业的名录,你先熟悉熟悉。”
宋墨一看那么厚一本账册,心中就升出不妙之感,待窦昭说这不过是产业的名录时,他脑子一嗡,有些不置信拿过账册就翻了起来。
保定府
清苑县南街铺面七十六间。
清苑县北街铺面六十二间。
广集巷宅子一座,共屋二百八十六间。
天王寺旁宅子一座,共屋二百间。
惠民门外绣球街宅子一座,共屋一百九十二间。
田地山塘四千七百四十六亩。
………
太原府
永和大街铺面一百二十二间。
忠臣祠门外街面三十三间。
淳化街宅子一座,共屋七十九间。
……
塘池山地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二亩。
……
邯郸
……
安阳
……
卿城
……
宋墨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越看越心惊。
他不由抬头望向窦昭,满脸的不置信。
窦昭看着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这里全是田土山塘,河池林木,还有些金银饰品,在另外的两本册子上。”
宋墨也以为顶多就是几千亩地,几间铺子,一两个大宅院。
“怎么会这样?”他愕然地道,“窦家到底有多富有?”
难怪岳父眼也不眨,就甩了窦昭一抬银票。
窦昭知道宋墨误会了。
“这是西窦一半的产业。”她再狼狈的样子宋墨都见过,她心无芥蒂地把当年的事全都告诉了宋墨,“……舅舅和舅母怕我吃亏,这账册是一式三份,”她磨挲着账册靓蓝色的封面,低声道,“这是舅母专程从庆阳带过来的……”她垂下了眼睑,睫毛上挂着两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宋墨张口结舌,心像被钝刀子割似的,痛不能己。
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了,可相比窦昭,他觉得自己已很庆幸。
至少,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他还有窦昭在他身边。
“寿姑!”宋墨紧紧地把窦昭抱在怀里,“你还有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
他的怀抱温暖而清新,如秋日的空气,让人的精神振奋。
窦昭深深地吸了口气。
“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难受了。”她喃喃地道,闭上了眼睛,依偎在了宋墨的肩头。
可母亲如果能活着,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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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们,送上今天的加更。
ps:有朋友来看我,要招待朋友晚餐,今天晚上的更新推迟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