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惊讶一点:“额……爸,你别这么说,潘多拉怎么说也是帝国大将军,她指挥战斗的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平常更喜欢冲锋陷阵罢了……”
我想想也是,以潘多拉这征战虚空的资历,保不齐她在前线的时间比灵长类动物历史还长,怎么说这长时间的积累下来她也该是个军事家起步吧?依我的看法,打十万场仗下来而且还活着的,哪怕是个智力跟叮当那样的,光靠条件反射也得记住三十六计……更何况潘多拉的智力也不能跟叮当似的对吧?那丫头骨子里聪明着呢。
只不过平常的潘多拉实在是在冲锋陷阵之外的事情上有点迟钝,而且对军阵伐谋一类的事情殊乏兴趣:她都交给自己的苦力副官姐姐全权搞定,这份才能也就基本上被埋没了。要没哈兰千万大军压境,她估计还不打算自己动动脑子呢。
潘多拉的计划卓有成效——可能是她的谋略正好钻了堕落使徒的思维定势,也可能是堕落使徒现在的脑筋不太灵光,反正在舰队按照潘多拉提供的坐标偏向之后,敌人立刻在舰队新的航向上投放了数量惊人的空间扰断器,并释放出又一批拦截部队:这一次的拦截部队数量比刚才还大。看样子敌人是铁了心要阻止第六军团去主战场会师。而就在敌人的拦截部队即将与我军前锋接火的时候,潘多拉传来了前路已清的消息。舰队虚晃一枪,即刻再次转向。顺便留下了铺天盖地的自动拦截机和警戒无人机,这些炮灰单位将敌人的拦截部队牢牢拖延下来,舰队随即再次跃迁,潘多拉和维斯卡以及她们的将军卫队则充当一群特殊的“僚机”在附近保驾护航。连续的两次跳跃之后,第六军团终于摆脱了敌人的封锁区,成功挺进到主战区边缘。
“多亏了姐姐。她刚才差不多把敌人的特战部队全干掉了,仅凭剩下那些母舰,是不会装备太多拦截装置的。”看着预警雷达上渐渐远去的空间扰断器封锁线,我自言自语地感叹起来。那些扰断器所产生的空间畸变场在雷达上呈现出一片连绵不断的血红色云雾,幸好它们还不够浓密,否则第六军团真的会被纠缠在里面。
能这么快冲出来,除了潘多拉和维斯卡以及将军卫队的战斗力实在强悍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姐姐大人刚才的诅咒仪式几乎重创了整个战区所有敌人的中型、轻型战舰。通常对大部队进行空间封锁、跃迁扰断作战的都是这个量级的中小型战舰,它们没什么火力。却有对军团而言极其危险的特种作战(包括可能的电子战)能力,而且度也快。它们通常被堡垒舰严密保护,但结构单一的联合护盾无力抵抗诅咒的力量,这些飞船本身的防御力又太弱了,在姐姐的水晶砂尘中,这些小飞船几乎炸成一片浑浊的光雾,死的相当不明不白。
“珊多拉,我们到了。”
我在通讯频道里说道。
舰队已经冲出上一个战区,我们终于暂时摆脱了布满太空的爆炸和枪林弹雨。飞船外深沉的宇宙空间从一片炫目的燥热恢复到宁静的黑暗状态。但我不会被眼前这宁静的太空所蒙蔽:在这个宇宙更多的地方,仍然战火滔天。所有通讯频道现在还是被战场报告和各种标着“紧急”标签的信息所挤满,不断有舰队从帝国境内赶赴这里,也不断有无以为继的士兵们撤离战场,这地方现在就是一个已经引燃的火药桶,交战的双方都在已经起爆的火光中朝对方扔更多的爆炸物:天知道这场噩梦般的战役还会持续多久。
“已经看到你们了,这里可不太平,”珊多拉的声音很快在通讯器中响起,背景音中我听到了另外一个指令大厅繁忙的声音,“敌人到处都是,但总算每一次都被打了回去。”
“哈,我们刚才来的地方也不会太平到哪去。”我倒是很看得开地打个哈哈,下令舰队直接冲进堕落使徒封锁薄弱的地方,一路跟火力全开地在敌军阵地上撕开一道口子,对一个以光年计的战场而言,这样一道口子并不难攻破,但很快,敌人就用空间扰断器和警戒机重新填充了裂口:这样一道口子也不难填补。
我们终于和珊多拉完成了汇合,两部分皇家舰队重新合并在一起,但是珊多拉并没有转移到帝国上将号,她现在在第四军团的旗舰“战争主宰号”上指挥战斗,那艘巨大的星际堡垒现在停泊在帝国上将号旁边六万公里外的位置,看上去没受什么损伤,这让我松了口气:看样子珊多拉一直将阵地和局部优势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大督军正领着复仇舰队冲击宇宙边际区域,堕落使徒在那里集结了重兵,哈兰的皇家舰队也在那地方,而且他们貌似要有什么大动作,”珊多拉的影像出现在通讯器上。她脸上飞扬着只属于战歌公主的神采,隔着六万公里的距离和好几百层合金板我都感觉她气势逼人,“说实话,我不认为大督军能冲过去,但那个神经病一样的ai自信满满地跟上去了——我不指望他们能攻破哈兰的防线,只要能搞明白堕落使徒在那里干什么就行。”
“神经病一样的ai?”我一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能被珊多拉都无奈地称作神经病的ai只有一个。就是维斯卡的二疯子主机,现在战歌号的核心意识,“你说二疯子啊,她难道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