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摇摇头,话锋一转道:“但是,你们可要清楚的明白,圣旨上并没有说让开封知府统帅一切,兵权只是还给了枢密院罢了,然而,皇上也没有直接授意,你枢密院凭什么插手我京师的防卫,这都是归我三衙统管的,我还想问问你们枢密院想干什么呢?你们还有没有把本国公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关于京城的防御部署,都是归三衙统管,枢密院你只有调兵遣将的资格,并没有统兵之权。而且你出兵必须先得到皇帝授意,而宋徽宗只想与金军议和。并非是针对李奇,故此,他只是收回了李奇的兵符,三衙还是让他统领,而且,宋徽宗为了顾及李奇的心情,给出一个更加合理的理由,他只是将一切回归原样。既然是老规矩,那你枢密院根本就无权干预禁军部署的问题。
要论钻空子,李奇的本事的确是无人能及呀!
吴敏刚刚上任,情况也不是太明白,一时间被李奇反驳的无话可说。
张邦昌笑道:“真是对不起,这都是我们考虑不周,没有与明国公商量。就妄自行动---。”
“打住。”
李奇手一抬,道:“这事就免谈了,你们相信金人,我可不相信,我们禁军的职责就是保护京师,如今敌人还没有走了。禁军在开封境内怎么部署都不为过,除非你们拥有皇上的手谕,否则,一切免谈,哦。随便提醒你们一句,赶紧让金军撤退。指不定那日本国公心情不好,就把禁军部署的孟阳去。若是没有其他事,各位就请吧,我得给孩子喂奶去了。来人啊,送客。”
他说完也不给张邦昌他们说话机会,抬腿就朝着后院走去。
张邦昌三人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个个气的是火冒三丈,但是那又能怎么样了,宋徽宗只是剥夺了李奇的兵权和统帅开封府的权力,但是兀自保留他在三衙的地位,俅哥又不在,关于京师的防护工作还是李奇说了算,只不过他没有调动其它军队和领兵出征的权力罢了,而宋徽宗远在江南,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来回也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
李奇并没有去后院,而是站在一棵树下,目送这三人离开,眉头紧锁,他如今终于明白为什么宋朝会灭亡了,文武之间的隔阂实在是太大了,但是又没有权衡好,文臣一直压着武将,如此一来,谁还会卖命给打仗呀,叹了口气,道:“想好好休养一天都不行啊!”
用屁股想也知道,当吴敏下达这条命令,有多么的伤士气,将士们用了几万条性命才守住这条红线的,你一句话就让我们撤回城内,等于前面的付出都白费了啊!
没办法,李奇只能立刻赶去侍卫步,若是再不闻不问的话,万一杨再兴他们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真的是不反也得反了。
......
“这仗真是没法打了,弟兄们用鲜血换回来的,他们一句话就想抹灭这一切,俺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牛哥,咱们干脆率兵冲进皇宫,逼他们让步帅重新回来。”
“杨再兴,你莫要胡说。”
“岳飞,俺就觉得再兴说的一点没有错,这个鸟朝廷真没法待下去了。”
“我们虽然是刚来不久,但是也觉得牛将军这话在理,眼下可正是好机会,可是朝廷却要求和,这未免也太愚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还是等步帅来了再说吧。”
......
这李奇刚到侍卫步,就听见里面是闹哄哄的,随便一句话都能置他们于死地,摇摇头,暗想,这么下去真的会出大问题呀!看来是得透点风给他们了,走了进去,道:“牛皋,你还真是越来越牛气了呀!”
众将领见李奇来了,赶紧起身行礼。
岳飞郁闷道:“步帅,方才枢密院---。”
“我都知道了。”
李奇手一抬,打断了他的话,道:“关于这件事他们方才已经来找过我了,但是你们不用去搭理他们,该在哪里呆着,就在哪里呆着,枢密院那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牛皋咧开嘴嘿嘿道:“瞧见没有,俺就说嘛,还是步帅厉害。”
李奇瞪了这厮一眼,道:“你这马屁就甭拍了,这里面你算是军龄最长的了,咋说出的话,就跟杨再兴这个愣头青一样。”
牛皋挠挠腮帮,讪讪一笑,不敢再言语了。
李奇无奈的摇摇头,又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你们这些做将官的,一定要给我沉住气,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不要满嘴跑屁话,若是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等话,我非得让你们好看,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了。”
“末将明白。”
众将士齐齐抱拳道,但是眼中兀自透着一丝不服。
李奇头疼呀,接着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好好养精蓄锐,没有力气怎么杀金狗呀!”
“杀---杀金狗?”
牛皋瞪大双眼望着李奇,道:“步帅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