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消此次的宴会,还拿着我上次说的话来做文章,说什么君无戏言,要给天下人做出表率。我一年才请这么一次,有何不可,真是太可恶了。”
这艮岳可以称之为北宋的圆明园,是宋徽宗听信道士之言,说那里什么风水好,于是大兴土木构建出来的。里面飞禽走兽、奇珍异宝是应有尽有,而且宋徽宗从民间搜刮而来的花岗石几乎全都放在里面,堆砌成一座雄伟大山,取名为万岁山,就这万岁山,那真不知道是多少百姓的血汗给砌成的。
一年请一次?你真是怕说的,说你一周请一次。那都是低估你了。
李奇微微皱眉,谨慎的劝道:“大官人,如今国库实在有些紧张,你想想看,要换作以往,若是想让群臣减三成俸禄,他们还不得拿头去撞墙,用性命去抗议,可是这一次他们只是唠叨了几句,并未怎么闹。可见他们也清楚当下朝廷财政所遇到的困难,大官人你就再忍两三年,我可以担保,三年之内,一定会让国库变得充盈起来。”
宋徽宗右眉一挑。道:“对了,此事与你也有莫大的干系啊。”
汗!看来如今谁劝他,就是他的敌人,我得另辟佳径啊!李奇忙道:“大官人说笑了,我也是受害者呀。”
“你还有脸称受害者。”宋徽宗皱眉瞪了他一眼,道:“你用不着否认,我承认上次是上了小子的当,可惜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并未想到这一点。不过,我之所以恁地生气,关键并不在于举办宴会与否。”
是我在幕后推动的哪有如何?你话已经说出口,就算我愿意让你反悔,那些言官会愿意么,恐怕三司都不答应,一下子减少了这么多俸禄,他们三司的压力骤减了不少啊!木已成舟,你哭去吧。李奇好奇道:“那是什么?”
宋徽宗轻咳一声,道:“因为此事对我不公。”
“啊?对大官人不公?这---这不可能吧,这游戏规则是大官人你制定的,怎会对大官人不公了。”李奇诧异道。
宋徽宗不服气道:“怎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李奇摇头道:“真不知道。”
宋徽宗道:“罢了,罢了,看你年纪尚轻,我便与你说道说道。我身为君主,一举一动都在群臣的注视之下,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我可是一点也不知晓。我在宫里勤俭节约,要宴请一些良朋知己都不行,可是你们却兀自在外面花天酒地,百姓们见不到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能够见到你们是如何挥霍的,到时不还是以为这是我怂恿的。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朝中很多大臣都有不少土地,那点俸禄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也是如此,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良朋知己?你在说搞笑吧,分明就是一群狐朋狗友。李奇听他话,感觉跟小孩子斗气似得。不过话又说回来,宋徽宗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要倡廉反腐,那当然得群臣同心协力,唯有这样,才能减少贪污受贿,毕竟宋徽宗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宋徽宗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了,道:“对了,他们有地,我也有军器监,我不用国库的钱,他们总无话可说了吧。”
靠!你有木有搞错呀,这军器监才刚刚起步,你丫就杀鸡取卵,未免也太着急了吧。李奇忙到:“大官人,军器监没钱啊!”
“没钱?”
宋徽宗听得震怒不已,道:“年初军器监赚了恁地多钱,怎会没钱呢?是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我当然做了,不做,还不给你败干净了。李奇急忙否认道:“当然不是,就算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拿大官人的钱啊!其实军器监的钱大部分都投到福州船厂去了,其余的也已经从三司那里变成了材料。”
“船厂?”
李奇点头道:“是啊!我上次不是已经向你禀告过了么。我大宋造船技术登峰造极,其它国家是望尘莫及,而这船可是交通工具,必不可少。到时一定会大赚特赚的,所以军器监得加紧筹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
宋徽宗愣了少许,随即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你当初是曾与我说过此事。”说罢。他又是一声长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就连这点私房钱都给套牢了。
李奇瞧他一脸郁闷,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心中狂喜不已,我怎地把这么牛逼的职业给忘了。李奇,你真是罪大恶极,罚你三天不准吃鲍鱼。一脸哀伤的叹道:“大官人所受之委屈,李奇恨不得以身代之。不过,我倒是有一法子,虽不能让大官人设宴。但能做到公平公正。”
宋徽宗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眼眸一转,道:“就是让那些大臣也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
宋徽宗大喜呀,如今他可是恨死那些整天挑他毛病的大臣了,鱼死网破,他也在所不惜!忙道:“快快说来。”
李奇笑道:“大官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人啊。他不爱往下面看,爱往上面看,专爱盯着那些站在他们头上的人。”
宋徽宗点头道:“这我自然知晓,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整日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