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你们伤害、奴役那些歌妓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想想有朝一日,你们的儿女同样也会受此欺凌。”
这李奇越说越是愤怒,根本停不下来,道:“当初金兵攻占大名府时,你们这些士大夫还不是跟一条狗似得,躲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当你们的妻女被金人的玩弄的时候,你们心里又是怎么想的,这血一般的教训,你们难道就忘了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立法院颁布的法令就跟圣旨无异,谁若敢反对大可试试,我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屠刀硬。”
这一番话骂的是酣畅淋漓,不少人听得都非常解气,当然,这些人中绝对不包含士大夫。
那些士大夫满腔愤怒。在宋朝连皇帝面对士大夫都得礼让三分,何曾被人这么教训过,但是李奇偏生爱与士大夫作对,而且每一次都弄得士大夫灰头土脸的,当初江南暴动、东京粮价等一系列事件,差点没有将士大夫打入万劫深渊。
李奇之所以能屡屡取胜,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穷人多,富人少,平日里都是富人奴役穷人。但是真正穷人集中起来,那威力是不可小觑的,造反,造反,不就是穷人打富人么,只不过造反成功后,穷人变成了富人,历史又再重演。
还是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是愤怒归愤怒,卢常青等人却无言反驳。
方才是他们率先动用律法要治李奇的罪,现在李奇不过只是借力打力,我打你。我有罪,那你打别人,你也应该有罪,必须得公平啊。
孔龄、何也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枢密使还是那个枢密使,一点也没有变。当然,士大夫还是士大夫,面对李奇时,这哑巴亏总不会少的。
方才李奇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是官,他是民,我的地位比你高,我就有资格打你,其实是设套,引诱卢常青往里面钻。
虽然士大夫地位崇高,但是李奇可是异姓王,当朝一品,远比卢常青的地位要高,这就好比卢常青和衙差的差距,如果你打衙差是应该的,那么我打你同样也是应该的。
当然,归根结底,李奇针对的还是私妓一事。
如果你们还是坚持私妓没有人权,我们地位尊贵的士大夫能够奴役她们,那么比士大夫地位更高的枢密使同样也能奴役你们,任意玩弄你们。
如果你们动用律法来保护自己的权益,那么你们就要承认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如果你们不动摇律法的话,那么卢常青就应该将脸伸过去,直到李奇打到开心为止。
有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李奇赏他两耳光,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这刀不切到肉上,你们是不知道疼的。
何也倒也不急了,似笑非笑道:“卢老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本官是否应该秉公执法。”
卢常青那脸色就跟吃了大便一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一次他是彻底栽了。
不少士大夫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开始慢慢往门前退去。
“不急,不急,各位且慢走。”
孔龄突然站出来,又向何也道:“何提刑,这些人围攻立法院,辱骂官差,应该也触犯了律法。”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些日子他们立法院屡屡造士大夫抨击,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此时不出这口恶气,更待何时。
“秉公执法,秉公执法。”
在外旁观的百姓突然高声大喊起来,这两边一边是官,一边是士大夫,百姓都不怎么待见,如今他们鹬蚌相争,正是百姓得利之时啊!
以法治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百姓,他们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他们不蠢,知道扞卫律法,就是扞卫自己的权益,振臂高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除了律法,谁也无法控制了。
何也一甩长袖,道:“全部给我带回去。”
“是。”
那些护卫齐齐抱拳,他们这些天天天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如今老大站出来为他们做主了,不出这口恶气,更待何时,一拥而上,将那些士大夫全部擒拿住。
李奇赶紧举手,道:“别动手,别动手,我自己会走,我对我犯下的罪孽,造成的负面影响,深感抱歉,愿意接受惩罚,但请你们别动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禁不起你们折腾。”
那两名衙差抿了抿嘴,硬是憋着没有笑出声来,心里很是得意,这可是当朝一品啊,如今也得向我们求饶,一人低声道:“多有得罪,请吧。”
“了解,了解。”
“等下。”
忽听一人喊道,只见马桥站了出来,朗声道:“我也想试试这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的感觉。”
李奇愣了下,忙道:“马桥,你。”
“啪!”
他话刚出口,马桥突然一巴掌又打在卢常青脸上,打的卢常青原地转了一个圈,人都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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