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过我,金楼与樊楼一争高下,是在所难免的。”
李奇忽然斜眼瞥向张春儿,似笑非笑道:“我相信我与蔡员外不是你真正离开樊楼的原因吧。”
张春儿轻轻一笑,道:“这才是你最关心的事情吧?”
李奇点点头道:“虽然我对你这种做法感到有些不满,但是我至少也能够理解,实不相瞒,要是当初醉仙居不肯卖给我股份,我也会选择离开,但是方式或许会与你不同,我会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不过这不重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前提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你离开的原因却不是单纯的想自立门户,这也是我将你视作敌人的主要原因。”
张春儿道:“那你又知道多少?”
李奇道:“金国。”
张春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李奇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张春儿摇摇头,道:“你没有说错,我的确在帮你金国做事。”
这婆娘在玩什么把戏?忒也诚实了吧,难道她想说服我投靠金国,应该没人会蠢到这种地步吧!李奇道:“你也算是半个汉人,你这样做就不怕良心遭受到谴责吗。”
张春儿道:“可是金国给了我一切我想要的。况且,也只有金国愿意会给我这一切,我难道还有其它的选择吗?虽然金国消灭了辽国,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恨金国,反而非常乐意见到辽国灭亡,最好能杀耶律延禧那个昏君。”
说到这里,她收敛几分,似乎不愿就这恩怨做过多的描述,重新回到正题。道:“正当我无比羡慕你和你的醉仙居蒸蒸日上的时候,我师兄突然派人送信给我,说他已经成为了金国的御厨,并且还会来东京参加四国宴。他还劝我也投靠金国,不过,最打动我的原因还是,他们将会送我一家酒楼。在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中。我最了解的莫过于樊楼的老对手潘楼,而且,我也知道。潘员外被樊楼压的早就萌生退意,再加上醉仙居的崛起,他早已经力不从心了,于是我就悄悄的从潘员外手中买下了潘楼,并且给了他一笔兴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钱,条件就是让他离开东京。”
“当时你的确瞒过了许多人,包括我在内。”李奇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禁唏嘘不已,他以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金国会选择张春儿,张春儿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金国信赖的,如今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张春儿是一个契丹人,而且还与金国御厨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又道:“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家酒楼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我相信金国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送给你。”
张春儿道:“你说的不错,他们的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让我摸清楚东京附近的一切,包括地形,布防,以及禁军的情况。”
李奇道:“你做到了。”
张春儿迟疑了下,道:“应该说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但也不能说是完全做到了。”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淡淡道:“看来金国对你这位细作表现的很满意。”
张春儿笑道:“可以这么说。”
李奇道:“我相信你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也应该知道金国想要做甚么吧?”
张春儿点头道:“他们说的这么明白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显然,金国当时就在筹划进攻大宋。或许你有一点并不知道,其实这件事与当时来京的纥石烈勃赫并没有关系,整件事他都没有参与其中,幕后主使是另有其人。”
李奇心中早有答案,但他还是问道:“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想知道?”
“就是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张春儿道。
果然是这家伙,他筹划了这么久,难怪现在会迫不及待。李奇道:“原来是他啊!这就不奇怪了。”
说到此处,他抬目望向张春儿,道:“说着说着,倒是把我给说糊涂了,你为什么要这一切告诉我?难道你想让我投靠金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对你非常失望,而且,我是大宋的官员,你认为你坦白之后,还有可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张春儿笑道:“你认为我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么?”
李奇摇摇头道:“不会,所以我对此十分好奇。”
张春儿道:“经济使你恁地聪明,难道一点也猜不到吗?”
李奇诚心求教道:“不是我装低调,对于你此行的目的,我真是毫无头绪,还请张娘子赐教。”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啊,他至今还搞不懂张春儿的用意何在。
“能够让经济使一筹莫展,我真的感到很是骄傲。”张春儿呵呵一笑,道:“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金国已经准备进兵大宋了。”
李奇眉头一皱,道:“这个理由还真是独特,愿闻其详。”
张春儿道:“此次金国使节来京,顺便给我捎带了一封信,信中告诉我,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金国就会出兵进攻大宋,让我做好内应的准备。”
李奇道:“信中难道还说,让你将这一切告诉我。”
“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