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皋身旁的副将一刀砍翻面前的敌人,忽见牛皋险些丧命,疾呼道。
杨再兴回头见偷袭未成功,又见再无机会得手,懊恼的将弓往地下一摔,不再纠缠,纵马朝山下奔逃而去。
牛皋见杨再兴跑了,气的双目圆睁,随手抓过来一人,一锏直接敲碎了对方的脑袋,拖着那人的脑袋大步在中间横行,吼道:“牛皋在此,牛皋在此。”
那几名副将见牛皋跟疯了一般,生怕被人偷袭,赶紧护在周围,跟着这么一个大佬,真是痛快并着痛苦啊。
有道是,兵败如山倒!
这些领导们跑了,其余的人哪里还敢念战,只顾着逃命,但是躲在暗处的死神却没有放过他们,横空而出的箭矢兀自一如既往的洞穿了他们的心脏,在他们面前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同往地狱的路。一路高歌猛进的他们终于尝到了战争的残酷姓,若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选择这条路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投降!我们投降了。”
“兵爷爷饶命呀!我投降了!”
......
不一会儿,哭声四起,那些叛军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由于岳飞早就嘱咐过,若是对方弃械投降,就不要赶尽杀绝。可是面对几倍的敌人,即便对方已经投降了,收拾战场也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若非有那五百名神箭手在暗中威慑,牛皋还真不敢轻易停下来。
不过,再怎么说,他们面对的不是金兵,不是辽兵,而是大宋子民。牛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先是命人缴获他们的兵器,将他们三三两两捆绑起来,另外有调出一百名神箭手押着一些降兵赶紧救火。
待烟雾消散,那些叛兵见对方才这么点人,均是感到错愕,要是事先就让他们知道,那估计死都不会投降,不是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启禀将军,叛贼陶氏兄弟,以及杨再兴等一干头领全部往东面逃走了。”
牛皋听罢,冷冷一笑,道:“放心吧,他们逃不了的。”
......
此时,已经逃到山下的陶定等人,兀自不敢大意,往东面又是一路狂奔了三十余里,见后方没有敌人追来,这才放慢了速度,停下来喘口气。
若平时跑这点路,倒也不至于疲惫不堪,但是方才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让陶定等人心身俱疲,回头望了眼,见数万大军只剩下了两千余骑兵,数个月的努力在这顷刻间就付诸东流,不禁黯然一叹。
一小头领忽然上前,奉上一双靴子道:“教主,先将鞋换上吧。”
陶定微微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左脚光溜溜的,不禁感到颜面尽失,长叹一声,接过那双靴子来换上。其实不仅仅是他,很多人都是连光着膀子的,但是,要是他们穿好衣服,可能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陶飞如今都还未回过神来,道:“大哥,京师的禁军何时变得恁地厉害了。”
陶定摇摇头道:“这我也想不通。”
杨再兴道:“难道前些曰子,他们是故意向我们示弱,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陶定沉吟片刻,点头叹道:“这支禁军不容小觑啊!”
陶飞又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陶定如今心神乱的很,又见大势已去,无心再战,道:“就照原先说的那般,先去赤山寨,然后乘船去苏山岛。”
杨再兴可不甘心啊,道:“教主,胜败乃兵家常事,怎能因一败就逃亡海外。”
陶定苦笑道:“再兴勿急,此乃权宜之计,待一年之内,我们必将回来。”
杨再兴似乎还是不满,但也不好多说,点了点头。
行至约莫一顿饭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岔路口,一名士兵上前禀告道:“教主,前面两条路都可通往文登县,不知该走哪一条,还请教主指示。”
陶定曾在登州驻军,对四周地形是十分了解,举目望去,道:“左边这条路虽快,但是道路狭隘,敌人若在此路设伏,我等危矣,还是走右边这条大路吧。”
于是他们转道右行,又赶了十余里路,前面不远处是一道斜坡,杨再兴敏锐的嗅觉似乎察觉出甚么,左右望了望,见两旁是两个小山丘,树木茂盛,刚想开口提醒士兵们小心。
忽然,山林间鼓声雷动。
“不好,中计了。”
陶定一勒缰绳,惊叫道。
山丘上杀声骤起!
一人站在山坡上吼道:“陶贼,我们岳将军早知你会选择此路逃跑,命我等在此设伏,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又听前面山坡下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都快掩盖了鼓声,一团浓浓的尘雾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拔地而起,席卷而来。
这得有多少人啊?
陶定等人本就是惊弓之鸟,哪敢念战,调转马头就逃。
只听后面不断传来马蹄声和追喊声。
“陶贼休走。”
“陶贼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