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来到大宋在国事上面干得最多的事,还真就是谈判,大大小小,各种内容的谈判,李奇经历过无数次,这也是赵楷派他来的主要原因。*,,而与李奇谈判过的人,都有一个念头,就是下回可别遇见这厮了,但是遗憾的是,想遇到他的人,还真遇不到,因为级别不够,级别够了的人,你不想遇到,但是每回坐在对面的还是李奇。
但是纵观李奇这么多回谈判,他从未这么说不过,直接问对方需要什么帮助?
这太不像李奇的作风了,条件都没有谈,你就答应了下来,说好的无商不奸了。
但其实你仔细听的话,这话可是大有玄机呀,自始至终,李奇都是以私人的名义,没有牵扯到大宋,他甚至还点名了妻弟和姐夫的关系。
这么一来,这番话的作用可就大大缩小了,于情于理,李奇作为耶律大石的二姐夫,这妻弟有难,不可能坐视不管,这是应该的呀,但是这仅次于姐夫对妻弟的帮助,与其他的无关,你也别多想了。
耶律大石也不是雏鸟,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他,整个人都已经非常成熟了,他听出李奇这话外玄机,心中暗道,这人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精明,口口声声说要公私分明,可这一谈到公事,他就先搬出私人关系来,将公私混为一谈,以便于自己能够进退自如。
他更加知道,李奇此言是来试探他的,稍一沉吟,忙道:“枢密使恁地慷慨,耶律真是受宠若惊,实不相瞒,我现在的确希望能够得到贵国的相助。”
李奇混淆视听,他就故作不知。拨乱反正,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认定你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我现在已经濒临绝境,让我下跪求你,那也在所不惜,厚点脸皮又算得了什么。
李奇听他口口声声说贵国,心中暗道,好啊,你给我装糊涂。比演技我怕过谁。也故作不知,只是问道:“愿闻其详?”
耶律大石直言道:“完颜氏乃是乱臣贼子,与强盗匪寇无异,其心堪比野狼,不可信也,我耶律氏才是皇室正统,天命所归,这一点从完颜氏不远万里来追杀我就可见一斑,他们想自欺欺人。以为对我耶律氏赶尽杀绝,便可骗得天下人,但是即便他们能欺得天下人,又怎能欺天。迟早有一日,他们一定会尝下恶果,对此我是深信不疑。”
李奇品着茶,没有答这话。
耶律大石又道:“我大辽与贵国交好百余年。相处融洽,而贵国一直都有君子之国之称,对于当初贵国助纣为虐。说句实话,我曾对此感到非常愤慨,也非常痛恨贵国与金国一起夹攻我大辽,但是时过境迁,据说贵国刚刚即位的皇帝,文韬武略,乃一明君,非他父亲能比的,这才让我放下对贵国的成见,希望能与贵国重结这百年之好,共同对抗金国。”
虽然他是求助李奇,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耶律血脉,故此他更多强调的是结盟,将双方放在一个齐平的位置上。
李奇呵呵一笑,道:“此事日后再说,还是说说眼下吧。”
作为大宋这边,这事是多说多错,毕竟当初是大宋背弃澶渊之盟,与金国一起攻打辽国,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的说,所以他干脆就不说了。
耶律大石感觉上面坐着的是一个棉花糖,怎么打都打不到实处,干脆就是直接到底,反正现在不说,等会也要说的,于是又道:“如今完颜宗望使用卑鄙的招数,怂恿东喀喇汗王朝来对付我,若仅是东喀喇汗王朝,我实不敢来打扰贵国,但是因为后面还有完颜宗望在撑腰,我很难以一敌二,故此希望贵国能出手相助。”
以一敌二?哼,要不是我大军在此,那完颜宗望早就弄死你了,还真当你自己是天命所归啊,那你就去求老天呀,何必来求我。李奇暗自鄙视耶律大石一番,嘴上却道:“耶律王子,咱们把话摊开来说,其实我们已经在暗中给予了你不少的帮助,为此我们已经背负了很多的压力,因为我们和金国是盟友,而且是我亲自与金国签下的盟约,如果我直接给你提供帮助的话,那就是背弃盟友。”
耶律大石忙道:“这我前面已经说了,完颜氏乃是乱臣贼子,贵国不应该助纣为虐。”
哦,我明白了,他方才这么说,就是想先用我们当初背弃盟约的过失来堵住我的嘴,也算是用心良苦啊!
李奇点点头道:“对于这一点,我不说赞成,但也不说否定,可是你也说了,对于当初我们背弃盟约,十分失望,其实不要说你了,我和当今皇上也是感到非常的失望,现在我们正在极力挽回我们大宋的声誉,相信这也是你信任我们皇上的主要原因。
如果我们又再背弃与金国的盟约,转而与你们结盟的话,那岂不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这对于我们大宋的名誉是极为不利的,这第一次可以说是没有慎重考虑清楚,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就是这个民族品性问题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遵从与金国的盟约,这也是我们的底线。”
他这是借力打力,你不是说我们背弃盟约吗,那我干脆承认,并且悔过,你总不能这边怪我们背弃盟约,那边又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