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听得是郁闷不已,道:“李奇,如今皇上已经表态了,那你前面说的究竟还行不行得通,我们只有几张嘴而已,别人心中在想什么,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天下墨生这么多,万一没有控制住,那这罪责就可大可小了。”
这里面最郁闷的恐怕就是他了,现在他当上了墨学的掌门人,只要是墨学方面的事宜,那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他。
白时中也是直摇头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想那些,现在好了,想抽身都抽不出来了,这种改革是最危险的。”他也是属于保守派的。
白浅诺却道:“但是我却觉得,皇上开了这口,反倒是有利于我们。”
白时中好奇道:“七娘,你这话怎说?”
白浅诺微微笑道:“在这之前。儒生是同仇敌忾,将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学派上面,这只是因为他们儒学内部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不同了,皇上要重新定义儒学,其中肯定要修改儒学中很多思想,如此一来,儒生定然会将注意力转到自己学派上面,对于其他学派的打压就会变弱,那么其他学派就得到了喘息之机。”
白时中几个老家伙稍稍点了下头。但是总归来说,这条路还是不好走呀。
几人又将目光放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奇身上。
蔡京问道:“李奇,你怎么看?”
李奇一怔,道:“我怎么看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当今正统的治国之道与皇上的理念有些偏差,皇上必须要矫正,这事是已经板上钉钉了,不过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秦桧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并没有表现出郁闷的表情,由此可见,其中还是有利益的。”
说着,他一笑。道:“不过我刚才想明白了,新的思想,将会带出一套新的制度,庆幸的是。新的制度将是由我们来缔造,较比起以前来,其实我们可以更加大施拳脚。再者说,抱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还不如想办法办好这事。”
他是那种遇到困难,最多也就是嘴上骂上两句,其实心里第一时间就是思考,看看能否在困难中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利益,这就是他的一种惯性思维。
白时中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奇笑道:“其实从整件事来看,受到伤害最大的是儒学,因为儒学是正统,要改肯定是从儒学开始,以前的儒学必将会遭遇到重创,法家虽然受伤没有儒学那么重,但是法家将会变得如履薄冰,事事都要谨慎处理,否则就鸠占鹊巢了,倒是我们不会受到一点波及,在最初的开始,我们就是将墨学定义为辅助性学派,讨论的都是学术上的研究,如算术、物理、工业等等,避开了墨家的治国之道,从这方面来说,我们其实很好的迎合了皇上的理念。”
白浅诺困惑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还说秦桧不但不郁闷,反而非常从容淡定。”
蔡京呵呵道:“这就是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的区别。”
白浅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儒学原本就很强盛,那么秦桧所作所为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如果儒学面临着巨大的困难,那么秦桧的一言一词都将会为他收拢不少儒生的心。”
蔡京点点头道:“正是如此。秦桧这人是非常善于从危机中寻找成功的。”
“对于我们而言,同样也是如此。”
李奇嘴角一扬,道:“以前我们攻击儒学,还得顾忌上面的想法,但是现在不用了,我们几人会事先商量好,然后相互攻击,以此将新的思想注入在百姓、士子心中,现在最难的就是如何建立起一种全新的思想。”
蔡京沉吟片刻,道:“根据皇上的意思,他是想集天下大成,那么我们就应该顺从皇上的旨意,将几个学派严格分开来。”
白时中听着有些糊涂,道:“太师,皇上是要集天下大成,应该是将几个学派融合在一起才是。”
蔡京道:“这融合非你我一句话,亦或者皇上一句话就能融合的,学派之间的恩怨已经长达千年之久,天下的儒生、墨生又岂会愿意,所谓的融合只是将各个学派重新定位,也就是我们曾今说过的,儒学居中,墨学、法家辅助之,首先先解除各个学派冲突的地方,选取适合当下的内容组合在一起,这就好比一间房子,看上去是一个整体,其实是由屋顶和四面墙组成的。”
李奇翻着白眼道:“太师,当我求你了,能否换个比喻,我如今听见屋子就感到害怕。”
蔡京哈哈一笑,道:“抱歉,抱歉,老夫倒是忘记此事了。”
李奇叹了口气,道:“关于这学术上面的事,我真不是很懂啊。”
蔡京哼道:“你小子真是好生狡猾,连一句请求帮助的话都吝啬不说,不过你放心,你的事如今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李奇老脸一红,讪讪笑道:“那真是多谢各位鼎力相助了。”
王仲陵满面困惑道:“可是这如何下手?”
白浅诺突然道:“这其实拆开来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也许在世人眼中,还是有学派的界限,但是我们不能以此来区分,我们应该对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