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中书省东面百步远的一条寂静的小巷子内,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内坐着一位略显丰满的妙龄少妇和一个大叔。↑
“查的怎么样?”
“已经查到了,在我们的人中曾有一个樵夫在无意间遇见过李家公子与彭家女儿幽会,也追踪了一段日子,不过将女方底细调查清楚后,就没有再继续追中了,一来,李家公子行事非常谨慎,几次差点发现他,二来,这在京城而言,非常平常,也算不得什么奇闻异事,像衙内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与一些女子幽会,三来,我们的人手也非常紧缺,上头又指派他新的任务,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哦,这是那人的工作日志。”
这女人正是李奇的夫人,白浅诺,而这大叔则是现在汴京的狗仔统管,余庄。
白浅诺接过日志来,看了起来,看罢,道:“看来李贤所言非虚,他与彭花蕾的确早就认识了。”
余庄却道:“纵使如此也不能排除李贤杀人的嫌疑,其实很多公子哥都采用强硬的手段。”
“不错。”
白浅诺点点头,道:“不过这实在是太巧了,最近李纲正准备联合毛舒、赵执他们,向秦桧施压,逼迫秦桧收敛一些,偏偏这事出在这档口上,如果李贤当日在大理寺所言非虚的话,那么此事一定与秦桧有关,因为这事他受益最大,他一定会借用此事,打击李纲,要是李纲倒下了,那么秦桧便少了一个强硬的敌人。”
“不管此事是否是秦桧所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余庄又道:“好在夫人你有先见之明,请了皇后来此。”
“非我有先见之明,其实最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浅诺轻轻摇头。又道:“是我娘说李纲这人一直都以自己的清廉正直为傲,像这种人都是极爱面子的,依他的脾性,秦桧只要随便激他几句,李纲可能就会沉不住气,要求致仕以示清白,这就正中秦桧下怀,所以我娘才让我请皇后来,虽然皇后没有什么权力,但是李纲是二院院长之一。除非他自己致仕,或者皇上亲自罢免他,否则,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罢免李纲,皇后只需阻止李纲致仕即可。、
秦桧也不会愚蠢到为了这点小事,去得罪当今皇后。不仅如此,朝中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皇后,夫君曾跟我说过,皇后在皇上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能够得到当今皇上的垂青,皇后一定非寻常人,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明言,只是提及此事。但是皇后还是来了,由此可见,她也不想李纲致仕。”
余庄道:“既然如此,那夫人还担心什么?”
白浅诺道:“话虽如此。但是其实秦桧已经赢了,当初太上皇在位时,这些官宦子弟常常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导致百姓从心里憎恨这些官宦子弟,如今这事已经爆发出来,所以不管是不是李贤干的,只要找不出完全令人信服的证据,百姓还是会将李贤视作杀人凶手,除非将李贤斩首示众,才能泄民愤,否则,一旦放出来,不管理由如何,那么百姓都会认定这是官官相护,这对李纲将会造成非常恶劣的负面影响,所以李纲若想挽回自己的名声,必须要舍弃自己的儿子,早日判决,若是他要保自己的儿子,他的官位很可能不保。”
余庄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如此说来,若这事真是秦桧一手操纵的,那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李纲不管怎么做,都得面临巨大的打击,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白浅诺叹道:“这就是官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如果击败敌人,那么就只会被敌人击败,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李纲其实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也在巩固自己的势力,为此处处与秦桧作对,以求拉拢那些与秦桧不和的人,而李纲掌控着司法院,这对于秦桧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他必须要对付李纲,这是夫君早就料到的了,只是没有想到秦桧出手会这么狠毒,将李纲陷入不仁不义之地,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仕途,李纲这一回只能认栽了。”
这的确是一个要人命的选择。余庄深表认同的点点头,道:“夫人,要不要我们可以派人去帮李纲找证据?”
白浅诺摇摇头道:“不必了,秦桧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其实他早就困局里面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能保住李纲,其余的就不要去管了,现在秦桧一手遮天,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正当这时,外面突然有人道:“夫人,三司使来了。”
余庄一听,道:“夫人,我先告辞了。”
“你去吧。”
余庄刚走不久,郑逸就来了,这一上马车,他就笑道:“我就说皇后怎么来到这么及时,原来是七娘你在后面搞鬼呀。”
白浅诺忙道:“我可没有搞鬼,只是昨日我带儿子前去皇宫找皇后请教这育儿经验,随口说了一句罢了,你可别想将我拉下水,如今夫君不在,我可斗不赢秦桧。”
这丫头真是深得枢密使精髓,说起话来简直就是出自一人之口。郑逸笑了笑,没有做声了。
白浅诺又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郑逸道:“幸亏皇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