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后一撤,眨了眨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李奇见李清照容颜憔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清照姐姐,别来无恙了。”
李清照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急忙起身道:“你---你怎么来呢?”说着她又眉头一皱,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欧阳知府派人通知你的,唉,你真的不该来啊,你如今身为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怎能恁地随意,快些回去吧,朝中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你处理。”
李奇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见到李清照,就平白无故的被她训了一顿,无奈道:“清照姐姐,你误会了,是皇上命我前来的---。”
“皇上?”
李清照摇摇头道:“这我可不信,皇上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民妇,让你这个枢密使前来。”
“清照姐姐。你能否让我把话说完。”李奇翻了下白眼,道:“我想说的,我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国家大事,并非是为了你。”
李清照一愣,脸唰的一下,红了一个通透,尴尬道:“是吗?”
“不然即便我想来,皇上也不会放行的,我也不会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李奇耸耸肩,道:“不过幸亏我来了。否则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隐瞒欧阳澈写信通知他的原因,就是不想惹李清照多心。又道:“难道不请我坐下。”
李清照微微一怔,忙道:“请坐!”说着她又替李奇斟了一杯茶,道:“真是抱歉,这里实在是---。”
“这个欧阳澈是怎么办事的,连个糕点也舍不得,待会我去训训他,教教他可谓待客之道。”
李奇嘴上说着,心里却非常的好奇。这都大难临头了,而且丈夫刚刚死去,她怎还有心思写东西。目光却在李清照方才写的东西上掠过,眼中又闪过一抹释然。
“不不不。这与欧阳知府---。”
话说到一半,李清照就醒悟过来,知道李奇是故意这么说的,苦笑道:“什么待客之道。我不过是一个将死的罪犯,欧阳知府对我已经非常宽容了,我心中也是十分感激。”
李奇道:“什么将死的罪犯。我既然来了,你自然会安然无恙。”
李清照一愣,语气坚决道:“李奇,你可别因我而舞弊徇私,若是如此的话,我宁愿一死。”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语气激昂道:“说的真是好,为官者当然不应舞弊徇私,但是为民者同样也是如此,清照姐姐,你此番认罪,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哦。”
李清照似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正儿八经的李奇,不禁还愣了下,错愕道:“妨碍公务?”
“正是。”李奇道:“赵小相公非你所杀,你擅自认罪,不是妨碍公务又是什么?”
李清照一愣之下,目光变得黯淡下来,叹道:“此事责任全在我,是我一时失手,才害了夫君。”
“失手?”李奇双眉一抬,心想,难道还真有隐情?嘴上却继续道:“那即便这样,也是误杀,而不是蓄意谋杀,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不,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那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
李清照欲言又止。
李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的话,大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李清照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奇叹了口气,道:“清照姐姐,我就是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不据实相告的话,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化,也会让我,让欧阳知府更难做,因为我很清楚,你绝对不会毒害赵小相公,否则的话,你当初就不会一听说赵明诚生病了,就千里迢迢赶到杭州来,既然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那我肯定要查清楚,如若不然,那才是舞弊徇私,当然,如果真是你所为,我也绝不会网开一面,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我只求一个公平。”
李清照眼皮稍稍一抬,瞧了李奇一眼,觉得他说的也十分有道理,道:“其实判我蓄意谋杀,也合情合理,因为夫君的病正是因我而起。”
李奇皱眉道:“此话怎说?”
李清照道:“当初我原本是打算跟夫君一块南下的,但是临时却改变了注意。”
“这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就是夫君临走前,我曾与他说过一些话,这些话埋藏我心里已经很久,原本我也不打算说出来,但是当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即便说完后,我也没有觉得有些不妥。直到我来杭州后,才得知,原来夫君他之所以病倒,正是因为我的那些话,而积郁成疾,又感染风寒,后来在得知我们打败了金军,他心中更是内疚不已,无颜回京见我,这才病倒在床,当我来到这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我道歉。”
说到后面,李清照已经是泪眼婆娑。
李奇心中也有些感触,道:“所以你就认为,赵小相公是因你而死,如果你当初不说那番话,他也不会病倒,更加不会死,你因而感到十分内疚,就希望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