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事已至此,是该我力挽狂澜的时候了。
我不会傻到立刻就说我是陈黄皮,首先叶红鱼未必会信,其次也会打草惊蛇。
我可不信北宫凛真的已经虚弱到无力战斗,我也不相信这邪族三千良将已归叶红鱼掌控。
这一定是北宫凛的计谋,这是他在被我们识破后,回到大金禁地后想出来最完美的计划。
如果轻易将我们击杀,无需出动援兵,他可以用陈黄皮的身份去与红鱼见面,俘获芳心。
而一旦发生变故,他故意给红鱼设计,让红鱼来救他,这样红鱼会越发相信他,更会因此背叛人道,只能与他双宿双飞,不仅俘获了人,还得到了爱情。
这简直是一石二鸟,所以北宫凛一定早已运筹帷幄,他肯定不会轻易落败,这些邪族大军肯定还是听他指挥的。
猜得不错的话,这些邪兵的统帅一定知道他们的邪君只是假死,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冲着叶红鱼的面子,绑着邪君的尸体来救人皇?
这简直不合理,只可惜红鱼为了爱人,已经迷失了自己,冲昏了头脑。
她的头脑被冲昏了,而我则必须冷静。
我要将她从谜局中拉出来,而不能让她重蹈轩辕青鸾的覆辙,因为她是心中有我,才会如此。
“三千,你干嘛,你回来。”
纳兰楚楚见我走出,立刻小声喊我。
这个女人,堂堂大金公主,曾经对男人鄙夷,对陈三千也视为棋子,但共同经历诸多生死,亲眼见证了陈三千的不凡后,潜意识里已经爱上了她名义上的丈夫。
所以她刚才见纸人化为血水后才会失声痛哭,她自然不想再失去我一次,因为她明白,现在我走出,不仅不能扭转局势,更是送死。
我扭头看向她,看向这个身形孱弱却心性坚强的女人,笑着道:“你不是一直以救她为此生最大的使命吗,我答应过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救她,我说到做到。”
她愣了一下,很快摇了摇头,说:“不,现在情况不一样,红鱼活得好好的,我们想其它办法,你走出去有什么用?”
我扭过头去,继续前行。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对纳兰楚楚来说红鱼活着就好,而对我来说,我要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你是谁?你立刻给我停下,再不停下,我可就下杀令了!”叶红鱼不认识陈三千,极其谨慎地对我说道。
我张开双手,不卑不亢道:“我是纳兰楚楚的丈夫,大金驸马,我也是这里能说得上话的人,他们都会听我的。”
顿了顿,我放慢脚步,继续说:“其实我们也是猜测他是北宫凛,既然就连作为他妻子的你都相信他是你丈夫,我们确实没有理由再怀疑什么。”
听我这么说,所有人都楞住了,甚至就连那北宫凛的脸上都划过一抹诧异。
很快,我继续说:“既然陈黄皮他说我们要杀他,而你是来救他的。那我们各自相安,我们不再出手,你们也退兵。我们和平收场,彼此离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我这么说,身后的纳兰楚楚他们瞬间反应了过来。妙啊,我这一招是将北宫凛给架了起来,他想扮演他陈黄皮的人设,那他就不能激起战争。而他倘若主动挑事,以叶红鱼对陈黄皮心性的了解,自然就会心生疑虑。
而我心中所想可比他们要复杂得多,我不仅是要将北宫凛架起来,这一仗今天还必须要打,我可不会真的让北宫凛带着红鱼离开,倘若就这样走了,红鱼势必会和他发生点什么,北宫凛不会放弃《连山》、《归藏》的最终之秘。
“真的?真可以和平收手?”
叶红鱼看着我,脸上也升起了一丝喜悦,心性纯良的她自然也不想看到兵戎相见,血流成河。
我点头道:“自然。”
然后我又问身后众人:“你们会听我的吗?”
他们自然连声附和,纳兰楚楚虽也不想红鱼被北宫凛带回去,但聪明的她知道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对付邪族三千精兵,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回去后再搬更厉害的救兵过来,方是正道,所以她也点头表示认可。
最终我看向故意示弱的北宫凛,道:“就是不知道你是否同意?胸怀天下苍生的人皇陈黄皮大人?”
北宫凛眼神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烈之色,显然是没想到我还会这样玩,已经将我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相比于要得到红鱼的芳心,面对先天二易的诱惑,他只能隐忍。
虽说他完全可以以道行强行给红鱼种下魂印,但魂印分两种,一种是强行威压种下,就像我对付半妖那样,还有一种是要主动接纳魂印,而要取神秘的《归藏经》,显然必须是后者。
这也是北宫凛不得不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红鱼和轩辕青鸾接纳的原因。
北宫凛对我说:“可以,若是能不激起血战,能够和平善了,想出更好的解决浩劫的方案,这也是我一直所追求的。”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