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诧异地看向太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妃拉住了太后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手。
“太后娘娘,您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有没有觉得很蹊跷,”太妃说着顿了顿,“如果这是往常,臣妾不会阻拦您,可现在不同。接二连三的出事,每次都与慈宁宫有关。而且那孩子离开慈宁宫时叮嘱臣妾,若是太后娘娘身边有什么大事发生,让臣妾劝说着太后娘娘,莫要一时冲动被人利用。”
太后听得这话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琅华?琅华这样说?”
太妃点点头:“这两日裴家、顾家相继出事,皇上以为是太后从中作梗,利用裴、顾两家对付赵家,外面更传言太后娘娘要为庆王爷翻案。顾家因此要回镇江避祸,裴杞堂也背上以公谋私的罪名……突然就冒出一个屈承如接手了案子,现在赵家又蠢蠢欲动,紧接着慈宁宫跟着出了事,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些。”
“谁能有这样的能耐,将原本板上钉钉的案子却搅合的卷土重来,”太妃说着顿了顿,“现在所有事都在刀刃上,一不小心就要见血,您还是要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太后听着太妃的话,目光渐渐地沉了下来。
……
屈承如有些撑不住了。
赵家人一下子变得油盐不进,除了喊冤枉,问到别的一概不知。
皇上还等着要案情结果,他整个人却像是推到了悬崖边上,进不得也退不得。
“大人,”随从上前道,“衙门口来了几个人,说是有重要案情向大人禀告。”
重要案情?屈承如皱起眉头,是跟赵家的案子有关的吗?
屈承如道:“让刑部、大理寺的官员过去问。”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随从压低了声音:“大人,那人说了,一定要向您禀告。他们还说了,他们是方家人,从前皇城司都知顾世衡的事,他们再清楚不过。”
方家,屈承如眼睛一亮,就是那个和顾家闹起来的方家,难不成方家真的知道一些内情?
如今是有枣没枣都要打一杆子。
“将方家人带进来。”屈承如边说边向外走去,万一案情因此有了进展,岂不是件好事。
屈承如走进值房刚刚喝了口茶,方大老爷就进了门。
见到屈承如,方大老爷的眼泪几乎掉下来。
“青天大老爷,”方大老爷立即喊出口,“总算是找对衙门了。”
这话说得有些酸,屈承如皱起眉头,可是转眼间却又觉得欣慰。
谁都喜欢被人毕恭毕敬地捧着,尤其是他从裴杞堂手中接下了这案子,许多人都对此颇有微词,他明明用了许多心力,却收效甚微,更多的人是站在一旁等着看他的笑话。
如果不是为了公子,他怎么会如此忍气吞声。
“有什么内情?”屈承如立即问过去,“你要仔细地说出来,若是对案情有所帮助,最后结案之时,我定然向朝廷为你请功,若是说假话……”
不等屈承如说完,方大老爷忙道:“草民保证句句属实。”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笺,迅速送到屈承如手中。
“屈大人,这……草民已经写了下来,您一会儿仔细瞧瞧。”
方大老爷话音刚落,屈承如就要打开纸笺,方大老爷立即将屈承如的手按住。
“屈大人……”方大老爷向左右望去,“这是草民冒着危险才写下的……草民一家着实冤屈,本是进京诉冤,却因为没有向顾世衡打点,不但没能为先祖伸冤,反而受了牢狱之灾。听说这件事与顾家和裴家都有关系,我们方家不过是小小的草民,哪里是当朝新贵的对手。”
方大老爷说完就拜下去:“还请屈大人为我们方家做主。”
屈承如道:“快起来,案情到底是如何,还要查问清楚。”他不禁思量,方家的案子已经具结了,顾家对方家仿佛也没做出什么事,这冤情要如何诉?难道是有什么话方家人不能明着说出来。
屈承如低下头又去看字条,还没看清楚,方大老爷已经道:“屈大人,草民先告退了。”
有些人生怕惹出事来,只敢背地里举报,不敢在人前露面,方家或许在大牢里被吓到了,所以才会这样谨慎。
屈承如点点头,方大老爷立即被带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屈承如也慢慢了手里的纸笺,仔细地看过去。
看清楚纸笺上的字,屈承如却不禁皱起了眉。
这是一张药方,他虽然也看过药理的书,却只是懂些皮毛,并没有看出这是一张治疗什么病症的方子。
方家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在跟他打什么哑谜。
眼看着方家人走出了衙门,角落里的老乐立即吩咐身边人:“快去禀告顾大小姐,就说方大老爷见了屈承如。”
……
慈宁宫里,太后思量着太妃的话。
太妃轻声道:“既然太医院没有法子,不如传琅华进宫。”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