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胡乱说。
而是将东平长公主的心思完完整整地表达出来。
西夏再小也是一个国家,既然是两国和亲,就要有和亲的诚意,就算不送来皇帝的亲生女儿,也要送来皇族宗室之女,大齐随随便便封一个女子为公主嫁给李默,西夏不可能会答应。
大齐说是扶正了东平长公主,但是东平和李默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靠他们自己谋划。
可就算是东平不同意,也可以让女官悄悄与太后商议,为什么会这样大张旗鼓的行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
所有人正坐如针毡时。
宫人进来禀告,“校场那边出事了。”
宫人话音刚落,西夏女官立即起身告辞:“小臣随时听候太后娘娘传唤。”
太后点点头,吩咐宫人带西夏女官下去歇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后板着脸,看向那慌张的宫人:“怎么了?”
宫人道:“裴将军在校场将沈昌吉杀了。”
本来刚刚悄声议论的命妇立即住了嘴。
刚刚得胜归来的裴杞堂将沈昌吉给杀了,而且还是在校场。
太后面色不虞:“是皇上让裴杞堂杀的沈昌吉?”
宫人仔细地说起来,“裴将军与沈昌吉在校场示范神臂弓的威力,沈昌吉半途发了狂,突然就提剑向皇上冲过去,裴将军为了护驾,就将沈昌吉射杀了。”
庄王侧妃忍不住道:“人当场就死了?”
宫人点点头:“那神臂弓威力极大,从沈昌吉身上穿来落在地上,两个宫人合力才将地上的箭拔出来。”
太后松了口气,如果不是有人在场,她要说一句:死得好。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沈昌吉就这样死了,以皇上的心性,过阵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很有可能让沈昌吉继续到身边伺候,毕竟只有沈昌吉审讯犯人的方法能让皇上满意。
现在这人死了,倒是永除后患。不管裴杞堂有心还是无意,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太后道:“那沈昌吉真的要刺杀皇上?”
宫人禀告:“千真万确,几位大人都在一旁看着呢。”
皇帝本想养条狗,谁知道竟养出一只狼,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宁王妃听着胆战心惊:“王爷呢?王爷有没有在校场?”
听到宁王妃的话,宫人目光闪烁,向前走几步伏在太后耳边说了两句。
太后惊讶地看着宁王妃,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宫人站到一旁,太后吩咐庄王妃:“除了宁王妃,你们都退下吧,改日哀家再传你们。”
命妇听得这话纷纷站起身向太后行礼,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慈宁宫。
庄王妃和庄王侧妃快步走到了僻静处,庄王侧妃拉住了庄王妃的袖子:“姐姐,我瞧着有些不对,西夏女官是那样的态度,特意提点我们不肯将郡主和亲。”要知道庄王府和舒王府都是有适龄的郡主可以和亲的。
她们却合力推上了闵江宸。
庄王侧妃道:“方才太后脸色都变了,还留下了宁王妃……恐怕是宁王府出了差错,我们快些给王爷送信,让他有所准备。”
庄王妃的心也揪起来。
总不能真的要在皇族宗室中挑选吧?舒王还有一个女儿,他们庄王府可是还有三个女儿没有出嫁。
庄王妃忽然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她怎么舍得让玉环她们嫁得那么远,她们可都是从小在她手心里长大的啊。
“快,”庄王妃喘口气,“我们快回去……快回去商议对策。”
……
大殿里没有了旁人,宫人上前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宁王妃迫不及待地开口:“母后,怎么了?是不是王爷……”
此时此刻她倒希望是宁王又惹了皇上生气,所以宫人才将消息悄悄地禀告给太后。这样还不算太糟。
可如果是西夏的事,宁王妃不敢细想。
太后恨不得立即一掌掴在宁王妃脸上,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东平会让女官这样说话:“原来都是你捣的鬼。”
太后的目光冷漠如同寒冰般,宁王妃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方才那些不好的预感涌向心头。
太后满脸讥诮:“哀家倒不知道,你还是个通透的人,懂得用王家幕府来为你谋划,从前哀家以为你规规矩矩,胆子又小,总要护着你一些,原来……哀家是小看你了。”
宁王妃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王伯俭他们出事了。
怪不得宁王都已经回到了京里,还不见他们的影子。
太后道:“你留在宁王府没有进宫是在等他们回去吧?”
宁王妃急忙否认:“母后,儿臣……儿臣没有……王府里是几个幕僚,可,儿臣不知道什么王家幕府。”
太后淡淡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派去的王府长史和王伯俭已经被东平扣押在了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