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蜜顿时眉心紧拧,连忙将他的手放平,“你别乱动!”
“我不走。”
温宴礼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她,薄唇上下掀动,“到床上来。”
“一起睡。”
宋蜜上前亲了亲他额头,“好。”
“你先睡,我等林助理过来之后。”
温宴礼就那么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才重新阖了眼睛,放下心来陷入了沉睡。
他必须立即补充睡眠,以便让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宋蜜站在床边垂眸凝视着他,拿眸光一遍遍反复描摹着他的眉,眼,唇,鼻子和下巴,心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牵挂和柔软。
是她的错。
从一开始就不该再去招惹他!
苏莲托那一夜,是她的无心放纵。
锦州重遇之后的一切,却是她的有心撩拨,欲罢不能。
现在她把人撩到了可以为她挨刀子流血的地步,她却要打退堂鼓了!
怪她!
她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事到如今,宋蜜也唯有希望他能早点儿看清她绝非他的良人,早日死心吧!
许久之后,她俯身替他拢了拢被子,然后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
另一边,沈延业得知了唐黎诗别墅那边的消息,整个人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谁放的火?”
“你说什么,宋蜜的四个保镖干翻了二十五个人?”
“姓温的带了两车人?”
“……也就是说,四五十个人忙活了一晚上,忙了个寂寞?”
手机那头的王泉哪里还敢作声。
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延业气得整张脸皮都在抽搐!
“好啊,好!”沈延业扯着嘴角连连叫了两声好,“宋蜜,老子特么不弄死你,老子不姓沈!”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有数,现在他已经是孤立无援,强弩之末!
本以为成败就在今晚,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很快的,他撩了撩后槽牙子,阴恻恻地问了声,“唐黎诗人呢?”
王泉只能硬着头皮,“被……被他们带走了!”
嘭的一声,沈延业砸了手机!
手机顿时被摔得屏幕炸裂,碎片迸溅!
沈延业手上猛的一辣,出血了,是被一块溅起来的钢化玻璃碎渣扎到了。
本就怒不可遏的他瞬间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以惊人的毁灭力在区区几分钟时间之内砸了大半间屋子!
翁羽莹是被吵醒的!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人在哪里发出的声音,本来她根本就不想管,却害怕他再这么疯下去,迟早会把女儿吵醒。
一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佣人在底下探头探脑的,不必说,也是被吵醒的。
佣人一看到了她,连忙轻手轻脚地走了上来,不无担忧地看着她,“太太?”
翁羽莹转头看了一眼,“你去欢欢房门口待一会儿,万一要是她醒了,你哄哄她,别让她下来。”
佣人连忙点头,“诶诶,好!”
等佣人从身边经过之后,翁羽莹抬脚朝楼下走去。
其实她也不生气。
沈延业外头的莺莺燕燕多了,多一个唐黎诗不多,少一个唐黎诗不少,她根本不在乎。
但她却不是不膈应的。
所以,她已经安排好了,等方方面面的手续办好之后,她就带着沈清欢去美利坚。
她早就有这个考虑了,也不算突然,如今只不过是把计划提前了。
好在那边一切都有大哥帮衬打点,娘家人贴心,她便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顶多再过一个月,她们母女俩就能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件事,她虽然还没跟沈延业提,但,今时今日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阻拦呢?!
房门并没有反锁,翁羽莹也没敲门,直接扭开门把手走了进去,“沈延业,你疯够了吗?”
尽管连名带姓,但她并没有掺杂过多的情绪,更谈不上愤怒和叱责。
满室狼藉,她根本无处下脚,“很晚了,我不希望欢欢被吵醒!”
沈延业两只眼睛都被红血丝充满了,他有多愤怒,多狼狈,就显得翁羽莹有多冷静,多事不关己。
她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
从昨天到今天。
她问过他一句吗?
她责骂过他一句吗?
这说明了什么?
她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
五年前?
或许更早!
翁羽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这副淡定中按捺着嫌恶的冷傲模样,就像是在沈延业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猛地浇上了一桶汽油!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