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想又不对,那小子打电话来只说取消今天所有的手术,又说没要安排什么人住进来。
等等!
——取?消?手?术?!
取消谁的什么手术?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封爵根本坐不住,很快从桌子上捡起手机,又把电话打了回去。
这边,温宴礼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封爵的号码,以为他是要说他已经搞定了,于是直接挂断,发了条信息过去,“知道了。”
谁知封爵很快回了一条过来,“接电话。”
还一连发了三条。
他只好说了声抱歉,走出去回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封爵就倒豆子一样展现了他惊人的想象力,“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是你不想要,还是人家姑娘不想要?咱们家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你知道咱家老爷子盼重孙子都盼了多少年了吗?”
“我跟你说……”
明知道封爵就是毫无根据的胡猜瞎想,指不定还都是他身边那些哥们儿信口胡诌的。
可是听着这些话,温宴礼的眉心都快拧成个川字了,“你要是不想开这个口就直说,我也不是……”
“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我现在说的把那破医院关个一天半天的事儿吗?”其实封爵也心虚,毕竟都是没影儿的事,但怎么说他也是哥哥,话说的对不对气势都得拿捏住,“温宴礼,你问题大了,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要不我可就……”
“随你便!”不自觉的,他喉咙紧了紧,“我没什么要交代的!”
然后就挂断了。
但他始终不放心,重新走进会议室之后,因为注意力难以集中,他的发言明显少了。
其实他的确不必亲自跑这一趟,案子刚进入取证调查阶段,他能做的事并不多,目前这个阶段的初步接触,让所里的实习律师跑一趟就行了。
二十五分钟之后,会谈结束,他起身离开,快步走出四海大厦,驾车绝尘而去。
下午两点四十九分,温宴礼赶到了圣诺亚医院大门口。
宋蜜预约的手术时间是下午三点。
如果封爵没有给院长打电话,又或者院长迫于压力没搞定,那么,他还剩下十一分钟。
十一分钟,或许都不够他找到手术室。
所以下车之后,他边跑边拿出了手机给宋蜜打电话……
……
另一边,半小时前。
在距离圣诺亚医院大约十五分钟车程的位置,一辆正在平稳行驶的黑色大众车里,宋蜜接到林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整栋楼的新风系统突然出故障,需要紧急停电检修。”
她凝眉:“什么时候能修好?”
“说修好之后会第一时间给我来电话。”
宋蜜直觉:这么巧?!
能在这件事情上紧盯着她不放的,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还是沈茹茗。
但,如果真的是沈茹茗,有什么理由破坏她做手术?
——怕失去这个把柄?
沈茹茗砸她办公室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前的事了,期间沈茹茗一直没有拿她怀孕这件事做什么文章,显然是在告诉她: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竟然饶这么大一个圈子,把手伸到医院里来阻止她做手术,就不怕她曝光手里头的视频了?
还是直觉,她不认为是沈茹茗。
没听到进一步的指示,等了一会儿,林助理才在那头问了一句,“董事长?”
宋蜜果断道:“不必了,你去联系,换一家医院。”
“好的。”
将信将疑地挂断了电话,她吩咐叶昭不必去医院了,一时却也没想好去哪里。
因为从今天下午起,后面三天的工作她都提前或完成或安排好了,没有特殊的突发状况,林助理是不会打扰她的。
一个忙惯了的人突然闲下来,第一反应往往不是放松,反而是不适应。
宋蜜需要调整一下。
下意识地,她垂眸看向自己并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腹。
是天意还是人为呢?
她和这个孩子之间的缘分,又要多延续一些时间了!
仔细想想这个小东西还真是有些可怜,爹不亲,妈不爱的,偏偏生命力却是格外的顽强。
说到底,一切都是她的问题。
要不是她鬼迷心窍一般非要找个男人历一回人事,还要追求什么极致的亲密体验,又怎么会闹出这么个小东西来呢!
怪她!
这么想着,脑子里毫无预兆地蹦出来一句:妈咪对不起你!
后知后觉一般,宋蜜冷不丁被自己这个念头惊着了。
下意识地,她抬手扶额,仿佛这样就能加速将杂念驱散。
还是要尽快做手术。
所谓的夜长梦多,除开外界因素,自身的摇摆不定才是最大的隐患。
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