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没想到,吃着吃着,冷不丁就听到了一句,“孩子是一/夜/情有的。”
“是个意外。”
“她……昨天晚上出了点状况。”
封爵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到了火锅里,喉咙里也呛了一口,“咳咳咳……”
人家顶多是灵魂暴击三连,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原子弹三颗呢?
——一/夜/情?
——意外?
——出了点状况?
杀伤力太大,封爵呛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们……”
他惯来爱吃辣,原本正觉得辣得过瘾呢,突然被这一口呛得,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你一句出了点状况,就把我大侄子给弄没了?”
“我管你一/夜/情,几/夜/情的。”封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们把我大侄子弄没了,就不行!”
说完他自己先四周看了看,果然好几桌人的视线都被他的大嗓门给吸引了,正朝他们这桌看过来呢!
大约是他的样子过于煞气腾腾,一见他刀子般的眼神扫射过去,个个都或尴尬或掩饰地匆匆移开了目光。
缓了缓,等身心平复些,封爵才重新拿正眼瞪视着对面的人,结果就见他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从锅里夹了一块牛肉,“你还吃!”
“儿子都没了,你还吃得下!”
封爵心里的火又开始蹭蹭蹭地往上冒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了,看他不亲手打断你的腿!”
闻言,温宴礼要紧不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说,外公怎么知道。”
“我!”封爵气得抓起一只骨碟作势要扔过去,其实只是做做样子,很快的,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子,“那你要什么熊猫血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温宴礼的脸色分明严肃了几分,这也是他肯当面把事情交代清楚的原因,“她是熊猫血。”
“我可是打听过了,说这种血型极其稀罕,多少人排队拿着钱都买不到。”封爵不自觉地皱起眉,前前后后琢磨了一通,才想起他还有个很大的疑问,“那你一开始着急忙慌地让取消手术,又是怎么回事?”
温宴礼就知道躲不过这一茬,不过说辞他也事先想好了,而且,他认为很合理,“她之前发高烧,不知道自己怀孕,在急诊室挂过退烧的盐水。”
他垂眸,掩下眼里那一抹黯然,“大概是担心孩子有问题吧!”
“笑话,咱老封家的种,能有这么脆弱?”封爵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但是他压着,又问:“那昨天半夜呢?”
“总不能孩子自己掉了吧!”
这个问题温宴礼没法回答,也想不出合情合理的解释,但是他知道怎么揭过去,“哥,尽量想办法给几家医院都备点熊猫血。”
封爵一听到这声“哥”,顿时骨头都软了。
他是极少叫哥的。
两个人的年纪本来就差得不远,上学也是同一年,在他开始跳级之前,两人一直都是同班。
不过他性子稳,打小就一派少年老成的样子,在老师长辈们眼里,其实他更像哥哥。
有一个长得好,人缘好,读书好,就连打架斗殴跟人玩命也比自己厉害的弟弟,封爵实在没什么不满意的。
这种弟弟,除了往死里宠,他还能有什么二心?
偏偏,人家身为一个品学兼优的高智商跳级生,保送生,各科老师眼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什么都不需要他操心。
就连七年前他老头子出那摊子事,最后也是靠着这个弟弟,封家才得以保住最后一点底子。
虽然封爵一直不确切知道温家那两个老东西提的是什么要求,但是对弟弟来说,连踏进温家的大门都他妈是委屈。
天大的委屈。
更别说改姓温了!
所以对这声“哥”,封爵向来是毫无抵抗力的,但是他的脑壳还是高度在线的,“这熊猫血是稀罕,但真要是给我未来弟媳妇儿预备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从阎王爷手里抢几袋过来啊!”
说着,封爵倾身上前,两只眼珠子都比刚才亮了,“我就问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车也上了,孩子都造出来了,结果又没了,“封爵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这票,你还补不补了?”
生平头一回,温宴礼被人问得哑口无言。
宋蜜说过,只要不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渝之类根本不存在的鬼东西,她还不至于委屈了他。
这意思很好懂。
合则来,不合则散,不谈承诺,没有约束。
——补票?
还得看人家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她就像个谜,引人入胜而不自知,他不知不觉入了局,才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座迷宫。
来来回回,怎么看都只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封爵还眼巴巴地等着听他怎么说,结果等了半天,也盯着看了半天,就听得他瓮声瓮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