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姚崇的话,个个都是大惊。
如何赢?怎么可能赢?
姚崇不是傻子,他应该不至于说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吧?
除非近卫军里有他的人!
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让他如此的信誓旦旦。
可是这可能吗?
近卫军的将领都是武则天亲自挑选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武氏子弟,不可能背叛武则天的。
不过姚崇没有把话说清楚,很显然,他是把这个当作最后的底牌。
即便是这些同僚,姚崇也不打算暴露。
“现在首要是将谬大人保下来,武则天要拿他开刀,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翌日——
已经称病多日的姚崇,再次站在金銮殿上。
“陛下,臣有奏。”
“准奏。”武则天挥手道。
姚崇开口道:“陛下,臣想给谬大人求个情,谬大人这次虽有失职,不过更多的是被下属蒙蔽,并非有意为之,臣希望陛下能对谬大人从轻发落。”
武则天笑了:“那不知道姚大人想给谬人英如何从轻?”
姚崇看着武则天:“罚他半年俸禄好了。”
“呵呵……这恐怕不妥。”武则天笑着摇了摇头。
“那陛下觉得应该如何处罚?”姚崇眯起眼睛问道。
“先不说其他,先把谬人英带上来,让他说明了,再做定夺,姚大人觉得如何?”
“该当如此。”
姚崇想了想,这也是个办法,只要谬人英识趣,说一些无关轻重的话,自己也好替他开脱。
只是,当谬人英上殿的时候,却是被人拖着丢在大殿上的。
谬人英身穿囚服,身上鲜血淋漓,说不出的凄惨恐怖。
满朝文臣全都是看的触目惊心,姚崇的脸色更是惊怒交加。
“陛下,谬大人乃是文臣,如何能对他如此大刑?”
“他是阶下囚,自然是大刑伺候,有何不可?”
“古语有云,刑不上士大夫,这句话可不是空谈。”
“这里是金銮殿,讲的是证据,是**规的,姚大人的古语就不用说了,若是姚大人能够在我大周律法中找出一条,刑不上士大夫的规定,朕便承认,如若不然就休要提及古语。”武则天冷笑道。
都到了这时候,姚崇还这么的天真,他真的以为,这句话就能保全他们这些文臣。
姚崇脸色更是怒难自己,狠狠的盯着武则天。
“那不知道陛下又是以哪条法规,对谬大人动刑?”
“他是人犯,对他动刑有何不可?”
“那不知道谬大人犯了何罪?”
“有人举报谬人英徇私枉法,勾结商人,打压竞争对手。”
“那如果那人是诬告呢?就这样让谬大人遭受不白之冤吗?”
“自然是有人证物证,姚大人,需不需要朕将人证物证带上来,给诸位卿家过目?”
姚崇阴着脸,武则天都说到这份上了,必然是早做了准备。
该死,这狠毒的老妖妇!
姚崇心中咒骂,走到谬人英的身边:“谬大人,您可有什么冤屈?本官与你同泽情谊多年,若是你有什么冤屈,只管说与满朝文武说清楚,我想陛下也不会坐视谬大人承受不白之冤的。”
武则天则是稳坐钓鱼台,冷笑的看着下方的谬人英。
谬人英趴在地上,颤颤发动,眼中满是惊恐,嘴里还在吐着血。
姚崇突然发现,谬人英的舌头被割了。
刹那间,姚崇的神经炸毛了。
“陛下,谬大人的舌头怎么被拔了?您就是这样问审的吗?”
“你是在质问朕吗?”武则天冷笑的反问道。
“臣不敢,只是想给谬大人一个公道而已,既然他的舌头被拔了,您又请他上来做什么?”
“这是他的罪状以及他的供罪书,你可以看一下,上面还有他摁的手印,你可以问他,朕有没有冤枉他。”武则天淡然说道,将那早已准备好的供罪书和罪状丢在下面,就让姚崇去弯腰捡取。
姚崇脸色阴晴不定,捡起供罪书与罪状,转头看向地上的谬人英。
“朕想在这里告诫最为大人一声,士大夫的身份保护不了你们,如果你们谁敢胡作非为,谬人英就是你们最好的写照,刑不上士大夫?笑话,真是可笑至极,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们凭什么要免受惩罚?难道你们觉得你们比天子更高贵吗?”
下面的文臣各个寒若自谨,他们知道武则天是在对他们说的。
而谬人英的惨状,也将一部分人的幻想破灭了。
武则天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户部尚书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们。
“姚大人,你还有什么想替谬人英说的吗?”
这上面的罪行条理分明,根本就无可辩驳。
难道还要提屈打成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