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二人跑出万圣关阵法,也无法提供给宁凡任何帮助。
他们太弱小了。
与宁凡的差距早已不是一两个境界,而是次元的不同…
弱者,没有资格给强者当朋友啊。
弱者就算想和强者并肩作战,也只能成为强者的累赘…
是夜,万圣关的惊人战绩,再一次轰动了整个界河盟军。
是夜,体力完好的虚空帝等人,带着东天修士,趁着异族打败、群龙无首之际,朝第九路最后一座雄关朱雀关,发动了突袭。
吕瘟、云雷没有参战,异族留在第九路水面的兵力,已经被宁凡一个人屠戮殆尽,守卫朱雀关的异族不多,更没有一个仙帝。有虚空帝等人出战,足以轻易碾压朱雀关的,他们不屑于去贪图这等近乎白捡的功劳。
他们更希望和宁凡一样,真刀真枪地和异族大干一场,可他们没有那个实力。
留在万圣关的少数修士,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来感谢第九路的英雄——宁凡。
按理说,这等宴会,吕瘟、云雷身为宁凡的朋友,是不可能缺席的。
但他们还是缺席了。
因为羞愧。
酒酣耳热之际,宁凡目光平静如水,落在一旁两个空座位上,似明白了什么,微微苦笑。
他何等心智,哪里猜不出,那两个酒肉好友,这一次有点钻牛角尖了。
酒宴在宁凡的建议下,并没有举办太久,便结束了。
所有人都知道宁凡白天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此刻需要休息,自然不会通宵达旦庆祝。
宁凡离开宴席后,却并没如众人猜测般,真的跑去休息,而是提了几个酒坛,径直跑去找吕瘟、云雷二人了。
他宁凡的朋友,强也好,弱也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出乎于真心,这便够了。
倘若吕瘟、云雷有足够的实力,能够稍稍帮助宁凡哪怕千万分之一,他们都会选择出战的。
倘若他们牺牲自己,能挽救宁凡的性命,他们也一定愿意慨然赴死的。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他们就算牺牲性命、拼尽全力,都企及不了宁凡的衣角。
而宁凡,也压根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干!”夜已深,吕瘟、云雷却避开了热闹的酒宴,独处阑珊处,相顾喝着闷酒。
往昔与宁凡相交的一幕幕,此刻似乎都飘远了,有些看不清了。
“从前吕某只知结亲需要门当户对,却不曾想,交友原来也许如此。哎…我等连随朋友同生共死的价值都没有,羞为友人…”
“凡间帝王,身处于巅,故而只能是孤家寡人;修士若登临极点,同样只能是孤家寡人。不是他不愿交朋友,而是已无其他人,配与他同席饮酒、交托生死了…”
二人正自叹息,忽见夜色中,一个白衣青年面带微笑,提酒而至。
二人的面色一瞬间有些尴尬了,转而愧色更浓。
宁凡好似没看到二人脸上的惭愧一般,自顾自坐下,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自负道,
“我很强。”
玛德这小子今天好臭屁啊,知道你厉害,但是挂在嘴上自吹自擂,不觉得脸红吗!
原本还在羞愧自责的吕瘟、云雷,忽然就感觉吐槽无力了。
“也很弱…”
宁凡没头没脑,又说了这么一句。
原本还觉得宁凡是在自吹自擂的吕瘟二人,忽然就感受到宁凡话语里的孤独与沉默。
不知为何,二人的内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似被宁凡的寂寞所感染。
“我曾因为弱小,没有保护好我的义弟,令他最终无缘仙路,沉默在了雨界的轮回之中…”
雨界?这小子居然是下界飞升上来的人?以前怎么没听说!
等等!这小子在四天树敌这么多,若是此事泄落,会有多少人设法下界报复他的亲人?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为何要告诉他们!
“宁兄,打住,打住!你说的这些乃是大秘,不可以随便告诉他人!我二人倒不是担心彼此口风不紧,只是一旦死于敌手,被人搜魂,难免会…”吕瘟、云雷二人一急,正打算阻止宁凡说下去,宁凡却摇摇头,道,
“别打断我,听我说。”
“我曾因为弱小,失去了义弟,又因为弱小,无法令父亲恢复记忆,无法守在母亲身边,帮她直接解除石化之苦…前世的我因为弱小,无法改写古天庭的命运;今生,我无力改写乱古师父的命运,无力阻止七代杀帝的陨落,就连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人,也因我的弱小,至今成为魂草,尚未到再见之期…”
“我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修真目标,对于修真的尽头,更是没有任何愿景与期待。我不求长生,不求永恒,我想要守护什么,但却一直在失去…”
“我很彷徨,在界河水下,我见到了如今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怪物。我很彷徨,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否真的能守住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