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地回答:两个我都愿意。
然后祝海山回答他:选愿意跟你过日子那个。
醍醐灌顶!
祝海山用两世100多年人生的经历和阅历,给了边学道一个大智若愚的答案。
所谓婚姻,无非是互相看着顺眼的男女两人在一起吃饭睡觉、彼此依靠互相体贴过日子。
对一个男人来说,能跟他一起过苦日子的女人,也一定能跟他一起过好日子。而跟他一起过好日子的女人,却未必能跟他一起过苦日子。
好日子是锦上花,苦日子是试金石。
任何一个亿万富翁,都不缺想跟他一起过日子的漂亮女人。
但若还是前世那个默默无名的审读员,还有人愿意为自己挡枪吗?还有人愿意为自己撞死人吗?还有人见自己勾勾手指头就主动宽衣解带吗?若还是前世那个自己,没有百万存款,还有人愿意为自己进隔离楼吗?
假如没有了财富的光环,自己的魅力还会剩下几分?
越有钱,边学道就越会这么想,越这么想,就越会念着前世跟他同甘共苦的徐尚秀的好。
边学道心里所想,徐尚秀茫然不知,她能感觉到的,是六年来边学道对她未曾动摇、日深一日的用情。
有情若此,什么门第,什么自卑,什么兜里的苹果,都见鬼去吧。
错过边学道,这辈子还能遇到一个如他这样宠爱自己的男人吗?
如此优秀,还如此用情的,再遇不到了,这一点徐尚秀心如明镜。
既然此情不可却,那就相爱吧!
……
……
澳门是一座能给人惊喜的城市。
面积比香港小,人口比香港少,经济总量比香港差,可是小小的澳门,却有20多处世界文化遗产,所以,原本以为在澳门待一两天足够了,最终待了四天。
边学道能感觉到,相比香港,徐尚秀喜欢澳门更多一点。
四天里,两人把澳门的有名景点走了个遍,其中,徐尚秀最喜欢的是大三巴牌坊和亚婆井前地。
而边学道比较偏爱小而精致、匠心独具的郑家大屋和卢家大屋。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澳门,两人看到了跟河东花园有关系的一处建筑——何东图书馆。
图书馆不收门票,免费参观,徐尚秀很喜欢这里,在门口一连照了好几张相。
收起相机,边学道问:“这里挺普通啊,你喜欢这样的建筑?”
徐尚秀摇摇头,伸手摸着建筑墙壁说:“余荫后人,余惠他人,何爵士这一辈子不虚此行了。”
边学道抬头看着楼顶说:“邵逸夫爵士同样很了不起,逸夫楼遍布全国各地,几乎每所大学都有一栋逸夫楼。对了,我听说一个说法,说以邵爵士名字命名的逸夫楼,在当地核算所需费用,如果超过他的预算,‘逸’字的最后一个点会缺笔,而如果他全额出资建造,则是全字。”
徐尚秀扭头看着边学道,轻声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无论缺笔还是全字,亿万人记忆里都有一栋逸夫楼。哪怕百年之后,人不在了,楼也不在了,但‘逸夫楼’三个字会存于历史,永不磨灭。”
徐尚秀没深说,但边学道知道她是在勉励自己。
然而,边学道很清醒。
他还年轻,并且刚刚在青木大地震中露了脸,凡事要循序渐进,更要适可而止。
遍地开花的逸夫楼,有其特殊性,不可复制。
在边学道想来,如果邵逸夫是内地富商,他这几千栋楼还真说不准能不能建起来。
沽名钓誉?
邀买民心?
你想干什么?
所以,暂时还是别想那么多浪费粮食的事儿,先去赌场看一看是正经。
跟潜水时一样,徐尚秀对进赌场有点小抵触,不过在边学道“体验生活”的劝说下,她还是顺从地跟着进门了。
于今来过澳门赌场,相比于第一次来澳门的边学道,更加轻车熟路。
玩了几把老虎机,把手里的硬币输光了,徐尚秀说什么也不肯再玩,跟在边学道身旁四处逛。
在一处百家乐牌桌旁,一个年轻男人急匆匆从边学道和徐尚秀身旁走过,走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身后,语气焦急地说:“唐主任,孙书记呢?县里有急事,房间里找不到他。”
戴眼镜的唐主任听了,恶狠狠地瞪了年轻男人一眼,压低嗓子说:“跟你说多少次了,到这里,别叫什么主任书记,怎么就不长记性?”
年轻男人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躬身说:“是,是,我疏忽了,刚来电话,家里有急事,要孙老板处理。”
唐主任听了,伸手朝楼上一指:“老板玩的大,在楼上贵宾厅呢。”
年轻男人听了,露出为难神色:“那这……”
唐主任懒洋洋地说:“老板在外面学习考察,家里什么事非得他处理?好事跑不了,坏事……二老板不是在家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