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丁亥年春节,边学道确实变帅了。
第一,五台山之行,他正式接过了祝海山的衣钵。不是周围人理解的宗教上的衣钵,而是只有他俩才懂的衣钵。
第二,大病一场,他瘦了不少,五官显得立体起来,配合他原有的气质,给人感觉十分果敢刚毅。
第三,一个月的灵魂淬炼,让他的气场开始显现,简简单单往人堆里一坐,就是会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
当然,邓迪觉得边学道帅,最主要是,就在刚刚,魏小冬帮边学道做了一次极富蛊惑性的宣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楼下四个女生不时地往二楼偷瞄,坐在二楼的边学道完全不知情。
李裕不在,听说边总来了,酒吧副经理亲自过来为两人服务。
边学道在酒吧存了几瓶好酒,见卢玉婷神情冷漠地望着楼下,看样子不是三两杯酒能打发的,就告诉副经理:“把我名下那四瓶酒都拿来吧。”
等酒的时候,卢玉婷看着边学道,问:“你觉得我爸是个好官吗?”
边学道说:“怎么想起问这个?”
卢玉婷说:“我就是想知道,我付出这么多后,他是否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边学道隐约听懂了。
他问:“付出?”
眼见副经理跟酒保抱着酒走过来,卢玉婷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闭口不言。
等几人忙活完离开,她拿起酒杯,跟边学道轻轻碰了一下杯:“我在松江,本来有一份小小的事业,我买车的钱,买房子的钱,有家里给的,也有自己挣的。可是我爸上任之前,车就不让我开了,还把我发配到四山,后来又催着我卖房子。”
边学道喝了一口酒,放下杯说:“你为什么不出国呢?”
卢玉婷淡淡苦笑了一下:“出国……你以为我不想?他不让我出去,怕别人说他是裸官。”
裸官……
卢玉婷喝酒很快,一杯很快就喝完了,边学道见了,伸手帮她又倒了一杯。
拿着酒杯,卢玉婷接着说:“也许你……还包括其他人看见我,都觉得我有这么一个爸爸,生活一定很好,觉得很羡慕。”
边学道笑着说:“以前确实羡慕过。”
卢玉婷说:“现在还羡慕吗?”
边学道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没人能挑选父母。”
卢玉婷放下杯,用郑重的语气问边学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诚回答我,你觉得我爸是个好官吗?”
这个问题……呵呵
边学道用自己能拿出的最真诚的语气说:“我觉得他是个好官。”
“好在哪里?”卢玉婷问。
边学道说:“第一,他不喊空洞口号。第二,他不折腾。第三,他关心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第四,他不贪财。我个人觉得,你爸是个有情怀的人。”
卢玉婷听完,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边学道说:“如果我再有个姐姐或妹妹,我一定撮合你俩,因为你和我爸一定很谈得来。”
我靠
这是什么逻辑?
我和你爸谈得来,谈得来就要娶他女儿?
我和很多人都谈得来,难道把他们女儿都娶了?想累死我是怎地?
想累死我是怎地?
忍了好几忍,边学道问卢玉婷:“想听点朋友的真心话吗?”
卢玉婷换了个坐姿:“你说吧。”
边学道补充说:“我说完了,你不许泼酒。”
“嗯。”
“不许摔杯。”
“嗯。”
“不许打人。”
卢玉婷饶有兴趣地盯着边学道看了几秒,忽然问:“你想跟我求婚?”
边学道被卢玉婷咽得两三秒没回过神儿。
什么意思?
我跟你求婚,你就摔杯、泼酒、打人?我有那么挫?
把气喘匀,边学道说:“我就是想说,你刚才说的那些付出……矫情”
“我矫情?”
卢玉婷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坐直身体,看向边学道。
边学道好整以暇地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转头看看社会中跟你同龄的人,他们都是怎样一种生活状态。”
卢玉婷不接话,只是看着边学道。
边学道接着说:“你不缺钱花吧你不缺房子住吧你不缺车开吧平时没人敢欺负你吧你春节回家过年不用算计机票、卧铺票和硬座相差多少钱吧”
“还有,你担心过房价吗?你考虑过油价吗?你关心过社会福利保障水平和退休金吗?你知道有多少你的同龄人,工作一个月,每月拿出工资的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交房租,或者还房贷,然后一步一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中年、老年。”
卢玉婷有点迟疑地问:“你是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边学道洒然一笑:“你要是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卢玉婷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