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问边学道:“知道酒庄的事了吧?”
边学道做完两组深蹲,弯着腰摸脚尖,说:“知道了。”
祝植淳问:“什么感觉?”
边学道说:“我什么感觉不重要,你听到后什么感觉?”
祝植淳说:“我爸、我叔和我姑们,已经集体炸营了。”
边学道问:“我没问他们,我问你呢,你什么感觉?”
祝植淳说:“我啊,还真没什么感觉,我从小对有些东西敏感度就偏低。再说了,祝家这么大,就算分遗产,我能捞到多少?而且这次动用的,是我爷爷的私人基金。”
“私人基金?”边学道问。
祝植淳点头,迎着太阳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说:“几年前,家里几个叔叔对我爷爷花钱补贴养老院有点怨言,老爷子当场没说什么,结果不声不响就成立了五个私人基金,然后给家里留了句话——谁赚的钱谁支配。”
边学道问:“你们不怪他?”
祝植淳笑呵呵地说:“怪?为什么要怪?就算他抽走了一些钱,留下的产业还是大部分,家族里,只要是姓祝的,一辈子什么都不于,照样锦衣玉食。”
边学道说:“难得你这么想得开。”
祝植淳听了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说:“我不知道我爷爷为什么总想见你,但既然他跟你投缘,希望你多说一些让他高兴的话。昨天马叔偷偷跟我说了,医生说我爷爷还有几个月的命。”
边学道听得一愣,问道:“几个月?什么病?”
祝植淳看着东方天边的太阳,眼眶微红,摇头不语。
隔了一夜,再见到祝海山,发现他又恢复到了精神奕奕的状态。
边学道忽然明白,祝海山这可能是回光返照,或者说是在燃烧最后的生命。
见边学道进门,祝海山穿上棉僧衣,拿起一根手杖,带着边学道一起出门。
祝海山对周围环境比边学道熟悉多了,两人走了不到2分钟,眼前出现一座山。
祝海山伸手指了一下山顶和眼前的山道,一马当先,走了上去。
真的是踏雪而行。
昨夜的雪,今天还没人走,铺在地上,又白又厚,平整如纸。
山道两旁的树上,挂着厚厚的雪,两只觅食的鸟飞来又飞走,摇得挂雪的树枝一阵簌簌,树上的积雪如玉屑一样洒落下来。
祝海山是雪后第一个走这条山路的,边学道紧随其后,顾不得赏雪景,一路都在担心祝海山的身体情况。
走到中段,有一处天然缓台,祝海山扶着一棵松树,向远处眺望,看了一会儿,用手杖在雪地里写了几个字:你没有想问的吗?
看着祝海山用脚把雪地上的字踩得完全看不出来,边学道说:“你还是下山治病吧。”
祝海山摇头,在雪地上写:累了,够了,再活2年,又怎样?
边学道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完成的遗憾吗?”
祝海山笑了,写道:别人能帮忙的,那算什么遗憾?
两人边走边写,边写边擦,一路走到山顶,边学道说:“说实话,我有点迷茫,送我一句忠告吧。”
祝海山望了望来时路,又看向银装素裹的远山,和积雪的寺庙,然后在附近选了一块雪地,用手杖很认真地写了6个字: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懂时用势。
写完,祝海山又写:换我问你了。
边学道点头。
祝海山蹲下,用手指在雪地上写了一行字。
边学道看清后,用脚擦掉,把左右四周仔细看了个遍,蹲下,写了两行字。
抬头见祝海山看清了,立刻用手把字擦掉。
祝海山蹙眉想了想,又蹲下写了一行字。
边学道跟着写了两行字给他看。
如此,祝海山问了六个问题,边学道都回答了他。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祝海山眉目之间,一片喜色。
边学道开口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祝海山微笑着点头。
边学道蹲下,在雪上写:一个是前世老婆,一个是今世女友,怎么办?
祝海山看清问题后,表情十分怪异,看上去有点哭笑不得,这次祝海山没蹲下,直接用手杖在雪地上写了一行字
(祝海山不仅是金手指,还是边学道的导师,这一章影响深远,可视为俗人转捩点。另外感谢明月照蓬门、雨是无根水、天策李等书友的打赏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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