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咬人的狗不叫(1 / 2)

东次间一阵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传出来,是王夫人用帕子捂住嘴在哭,还有众人低低劝慰,语声细碎。

王谏闭目,泪水顺着腮颊滚下,悲怆道:“为父无能,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王亨失神地想:母亲的嫌疑洗清了。若母亲连夺爱的妾室都能容下,为何容不下救了自己儿子的馨儿呢?

忽听王诘道:“这不过是你的推测!”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忍不住质疑。

王亨道:“不错,这是侄儿的推测。但止儿明明得风寒死的,为何中了沉香?二伯母若非心虚,为何要派人去葛家察看,并偷了这个扔进水?”

王诘激动道:“你二伯母再蠢,也不会留下这样证据!”

王亨道:“她当然不会留!这个是止儿另外做的。”

王诘道:“你怎知道?”

难不成真是死人告诉他的?

王亨道:“侄儿推测的。今天才得到证实。”

他两年前开始着手调查这个案子,凡是与此案有关的人,不管活人还是死人,他都暗中细细调查过。

当在葛家见到这竹制水枪时,他便觉得奇怪:止儿一个大丫鬟,留下几件衣服簪环还说得过去,为何收着这小孩子的玩意儿,还郑重把这样东西送给妹妹?

他觉得这水枪怕不寻常,略一想,便想到二太太送给卫姨娘的那罐酒酿,很容易想通了水枪的用途。

他便反复推演各种可能。

一次推演不成,推翻再来。

最后,他推出这种结果:

卫姨娘被害,止儿并未参加,只是蒋氏和刘婆子干的,但不知怎么被止儿发现了。止儿年轻不善掩饰,露出了行迹。蒋氏要杀人灭口,又怕引人疑心,所以半年后才动手。之前蒋氏派人盯着止儿,止儿警觉,于是想方设法托人给妹妹送了这包东西,其中包括竹制水枪。

王亨推测,止儿是在求救。

可惜,不知为何没成功。

据葛贵家的说,这包袱是止儿的一个好姐妹送来的——那姐妹后来被蒋氏给发卖了——止儿死后,葛贵家的便将这包袱里的东西都保留下来做念想。

王亨便告诉葛贵家的,止儿或许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灭口了,要她配合自己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

不等他动手,恰逢刘棠提出打赌,他便顺势接了下来,并于昨晚突然袭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昨晚王亨故意对众人道,死人的东西会说话,抛出诱饵。

果然,蒋氏按捺不住了,以配合审案为由,叫刘婆子上葛贵家,通知止儿妹妹送止儿的遗物来,并察看虚实。

刘婆子看见水枪,魂飞魄散。

这时候,她怎敢留下这东西?

所以,她便装作不经意,将这东西塞入了袖口,想着扔掉了就完事;而葛贵家的也装作没看见,要抓她个现行。

至此,便证实了王亨的推测。

葛贵家哭道:“我姐姐死得冤啊!”

梁心铭心想,还真是冤!

王诘依然不肯接受现实,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不信”

王亨冷笑道:“能制沉香的秦太医虽然死了,他三个弟子和家人也都死了,但少有人知道,他还教过一个女子医术,就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而这个女弟子——”

说到这他停下,定定地看着王诘。

王诘在他锐利目光下,避无可避,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李侍郎催问:“这女弟子是谁?”

王亨道:“这女弟子后来嫁入了安定伯府,就是二太太的亲娘,二十年前仙逝的安定伯老夫人!”

王诘踉跄了下,差点倒地。

王谏则目眦尽裂。

梁心铭唏嘘,查得真够深!

王家兄弟还有疑惑,王充问:“可是当年查验了罐子里剩下的酒酿,说无毒啊?”

王亨道:“酒酿不是水,是酒糟、醪糟。若是一罐水,那沉香注射进去,整罐水便都染了毒。醪糟则不同,毒液注入,只停留在那一层的那一点。舀的时候,只要没搅散了毒液,便不会扩散到其他地方。卫姨娘连吃了七天都无事,到第八天上,才将毒液舀去了,所以罐子里没有残留。”

说着,命人取一坛吃了一半的酒酿来给众人看。

众人看后恍然:毒液注入,确实不会扩散。

王亢又问:“太太为何恰好在那天送绿豆糕给卫姨娘呢?难道这个也是算计好的?”

王亨道:“不错!就算母亲那天不送绿豆糕,也会在某一天送别的东西,只要卫姨娘死了了,母亲横竖都脱不了嫌疑,因为那段时间二伯母时常过来劝母亲。”

他高声叫:“何妈妈!”

何毕家的急忙从东次间跑出来,恭敬道:“大爷。”

王亨道:“把那段时间二伯母劝母亲的话告诉大家。”

何毕家的应道:“是。”

她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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