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所培养出来的大哥哥光环,他都快被评为冷凝器镇本年度最火儿童之友了——大家都以为他是个人民艺术家。
比肯瑟强点,忧郁的大叔身后是一群更加忧郁的大妈……
有这帮走到哪都如此个性鲜明的家伙在身边,我跟姐姐大人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全身裹着厚重的棉衣艰难无比走在大风中的铁克看着我们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人——幸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据说那些掌握着最多古代机器的“教会成员”有身体强化的技术,尽管这种身体强化应该和我们这不太一样,但铁克自己的脑补能力给我们避免了很多麻烦。
“真不愧是大城来的人,”铁克一只手压着头上的兜帽,一只手抓着硕大的强力射灯,抽空扭头羡慕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那些神奇的东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对此,我只能呵呵了。
毫无规律的大风严重减慢了队伍前进的度,一公里的距离对普通人而言是如此遥远,由于风力减弱,空中已经没有致命的金属碎片,取而代之的是脏兮兮的冰晶和冻雨,人们的头和眉毛上开始结冰,呼吸愈加粗重,就连铁克也渐渐不再言语,而是节省体力继续赶路。路很不好走,不仅仅是风大的原因,还因为这些钢铁残骸上覆盖了厚厚的冰层,冷空气团下坠所产生的风洞效应不仅仅带来了风暴,还有这个世界的第一场暴风雪。
我第三次把浅浅手里的冰刀鞋没收掉,这丫头脑筋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你看,妾身就说过,他们值个高分。”
冰蒂斯突然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我怎么觉得咱们就这样啥也不做地看着他们受苦受罪,这么有罪恶感呢?”
“这可不是冷眼旁观,”冰蒂斯血红色的眼眸中微光浮动,“神很少对凡人冷眼旁观,即使我们不出手,也会与他们一同前行,就像现在这样——难道你没现么,在这场艰难之旅中,神在与他们同行,这种情况在很多宗教作品中都出现过哦。”
我突然一愣。
冰蒂斯静静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白袍的格尔达先知领着自己的民在冰原上跋涉,双脚鲜血淋漓,异教徒问他:看,你的脚在流血,你的主在哪?,先知说:主就在我身后,与我走一样的路。’,这段话是《莫恒沙经典》里的,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圣经,而且在其他神话故事里都有类似的记述,陈,你以为为什么很多描述古代先知的典籍中都会着重讲述‘神和被考验的信徒一起前行’这种事情呢?”
我张着嘴巴,看了看披着厚重的衣服在大风雪中艰难前行的凡人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默默跟随的神族们,最终扯了扯嘴角:“你别告诉我这就是神话中最经典的场景……就这么来的?”
“亲身经历的话其实就这么回事,所有奇迹和颂扬都是后人加上去的,”冰蒂斯的声音在精神连接中回响着,“其实很多神话在我们这个位置看着就是那么回事,学生要考试,监考老师全程跟随——用圣经上的话就是‘神与我同行’,其实吧,神那是在给你打分呢。就好像《莫恒沙经典》里的冰原跋涉篇,那个白袍先知其实只是个去冰湖上打渔的渔夫,正好妾身当时将他当做了世界考核对象,于是为了给他打分妾身就在旁边跟了一路,扭脸那就成神之考验了。”
我感觉一阵阵哭笑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能耸了耸肩:“那今天这一幕到几千年后会不会变成水彩画给画在教堂的房顶上?”
冰蒂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有可能,而且里面绝对还会出现你们几个的形象。但那真心没什么好高兴的,这是经验之谈,妾身所有的宗教壁画里都被画的跟个傻b似的……”
我大汗,然后想了想若干年后或许真会有这么一拨修道士在教堂里讲末世福音书,把今天这一公里的暴风雪之路命名为“试炼之旅”,讲身披白袍的先知铁克和十二门徒冒着神考验他们的黑暗和暴风艰难前行,身后跟着一群穿n1ke和路易威凳的神,末尾还得加上一句:在艰难的旅途中,神始终与他们同在……
“我理解你了。”
姐姐大人特别动容地对冰蒂斯说道。
“是吧,”流氓女神叹了口气,“当年妾身在自己管辖的世界曾经看到一群原始人被变异野兽追杀,顺手用战矛赶跑了那些野兽,结果两万年后再过去看了看,竟然现那群原始人在十光年内的每一个星球上都给妾身树了个举着烧火棍子的雕像……神化和神话就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啊。”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最后一个拐角!”
就在这时,从队伍最前方传来的一阵呼喊打断了我和冰蒂斯关于神化现象的讨论,所有人的情绪顿时被调动起来,就好像刚才艰难前行中消耗的体力瞬间都回来了似的,铁克领着他的队员们拔腿向前跑去。
五六道明亮的光束在黑暗的暴风雪中跳动着,照亮了前方铺满碎冰和金属废弃件的路面,征程终于抵达终点,让大家伙顿时精神焕。
尽管这段路程只有区区一公里多,但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