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经残缺不全的皇帝则被分为两类:情况较好的,成为独立军团的派阀长,自成一派,拥有军团和领地,但没有天区级别的势力,贝拉维拉就是其中之一;情况较差的。就只能依附他人了,这部分皇帝或将军基本上都多多少少有个人实力上的损伤。手下更是几乎全灭,他们再也拉不起军团,就只能在军事巨头或者派阀长手下当鹰犬,他们仍然保留着皇帝或者将军的名号,但说实话……这些称号已经没什么意义,‘那位大人’用它的标准判断一个使徒的价值,它并不在意被自己安排到别人手下当舰队指挥官的是不是一个前任皇帝,它什么都不在意。除了‘大业’之外,它甚至没有表露过任何感情倾向,我甚至觉得‘那位大人’压根不是个真正的人格……起码不是像你我这样明确的人格。”
当然不是——我心想道。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堕落使徒的“那位大人”就是当年希灵分裂出去的另外一部分集群意识,希灵使徒精神网络中诞生出来的级生命,这个级生命和“外界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她绝不会关心现实世界中的东西。就好像希灵分不清黄昏和早晨的区别一样。不过希灵看上去比堕落使徒的“那位大人”还是更有人情味一点,起码希灵有着喜怒哀乐,而且似乎很喜欢我和珊多拉,堕落使徒那边的深渊版本希灵则完全就像个无感情的统治机器了。
哈兰刚才又提到了大业,我当然对此更感兴趣,不过就和预料到的一样。哈兰对此只能抱歉地摆摆手:他也无法回答大业到底是什么内容,这部分的资料一定是堕落使徒核心机密,它是逆转化完成的瞬间第一批被删除的数据。
“其实上述的几种都是比较幸运的,”哈兰又回到了堕落使徒势力关系的话题上,“即便从皇帝跌落到指挥官。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反正希灵使徒没有多少权力概念。哪怕变成堕落使徒也一样:我们不需要追求权力。真正不幸的,是大灾难之后完全崩溃,却又没死成的那部分使徒,以及因触怒了‘那位大人’,而被精神网络排斥出去的……”
哈兰的眼神有了变化:“他们被称作‘撕裂者’,言简意赅,从使徒群体中被撕裂出来的那部分。撕裂者要么是当年在灾难中受创严重,以至于混沌期结束之后都无法恢复神智,甚至连形态都无法复原的重度变异个体,要么是在后期被踢出精神网络,剥夺了一切权限的‘背叛者’。撕裂者被所有人排斥,他们无法连接总网,以至于被昔日同胞视为‘怪胎’,大部分撕裂者很快死去:他们总是被派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或者去未知区域担任探路先锋,他们手下连军队都没有,即使有也指挥不了,于是只能和深渊怪物混在一起,驱使猛兽并且让自己也变成猛兽……”
“比如……凯撒斯?”我突然想起了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堕落皇帝,现在看来,那个连使徒形态都无法维持的堕落皇帝简直跟哈兰口中的撕裂者如出一辙。
“他确实是撕裂者之一,我听说他战死在未知区域的拓荒行动中,”哈兰点点头,“看样子他是遭遇了你们。凯撒斯死去之后甚至无人去调查他的死因,堕落使徒群体中仅仅是在公告死亡名单的时候提起他的名字,你可以想象撕裂者是多可悲的一个群体。腐化让我们本性大变,如果是旧日,我们绝不会这样看待一个昔日同胞,哪怕他意外失去了所有力量,我们也会把同胞当做充满荣耀的老兵对待,但在堕落使徒群体中,除了‘那位大人’给出的目标之外,我们放弃了所有感情,在这个前提下,无法为‘大业’提供力量的个体很容易被抛弃掉,所有人都毫不犹豫。”
我和哈兰为此唏嘘不已,但往事已过,也没什么可抱憾的,我还是提起了前些日子的那次边境大战:“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能看出你情况不对,你和你的军队简直像梦游一样……”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哈拉眼神锐利起来,“梦游——这词很贴切,那些日子我的精神状态混乱不堪,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能确定一件事,我和我的军队似乎被‘那位大人’拿去执行了什么计划,不是现实层面,而是精神网络层面的: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它把我们所有人的精神连接接入点都转移到一个独立网段,然后把这个网段对外开放。在那之后,记忆一片混乱。”
我忍不住上半身向前倾,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闪电般划过脑海:“你说你们的精神链路和别的什么东西接触了?当时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哈兰咧开嘴,“你知道我当时为何领着所有部下冲出‘那边’的领土么?”
我摇头表示不知。
“在浑浑噩噩中,我产生了幻觉一样的东西,”哈兰摇头苦笑,“我好像突然现自己被数不尽的敌人包围了。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不是下了命令,也不记得当时身边的部下有什么举动,总之我们好像是‘突围’出来的,起码我们自己感觉那是一次‘突围’。离开那边的势力范围之后我们暂时失去了目标,才会依循本能进攻新帝国: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可做的事了。”
“你说你在堕落使徒的地盘上,感觉被敌人包围?”我飞快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