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摇摇头,然后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白时中就道:“真是啰嗦。”
李奇立刻接茬道:“就是,就是,这女人跟男人真不一样,一点小事也得说上一日,可烦了。”
白时中道:“谁说不是了,哪怕是今天的青菜涨了一文钱,落在她们嘴里还成了天大的事。”
李奇道:“何止是菜钱,哪怕是邻居吵了两句,她们都能说出七八种可能,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吗,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女人就是如此。”
“不错,不错,小婿深表认同。”
不对呀,我什么时候和小子站在一边去了。白时中说着说着,突然醒悟过来,双眼往李奇一瞪,又偏头去,暗想。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奇看到白时中窘迫的表情,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心想,我来了,就没有打算空手回去,若是连你白时中都摆不平,我立刻辞职。轻咳一声,道:“哦对了,老丈人,王叔叔让我托句话给你。”
白时中原本打算是不说话了。但听得王仲陵三字,不禁一怔,偷偷瞥了眼李奇,迟疑了半响,低声问道:“是---是吗?你---你见过仲陵?”
李奇点点头道:“昨日刚刚见过。”
白时中与王仲陵可是连襟,两家也是世交,可谓亲如手足,虽说王仲陵的案子是属于高度机密,但是他们白家也牵扯在内。他肯定是知晓的,他偷偷瞄了眼李奇,随后道:“他还好吧?”
李奇叹了口气。
白时中等了一会,见李奇突然闭口不言。急道:“你倒是说呀,我仲陵老弟现在怎么样了?”
要我说了,有本事你跟我僵着呀。李奇道:“老丈人,将心比心。谁遇到这种事还能好的起来。”
白时中心想也是,我自己都差点死了,又赶紧问道:“那他托了什么话来?”
李奇重重一叹。道:“他让你好好保重身体,凡事都看开一点,活着比什么都好,他很感谢你当初对他的照顾,他一直都是铭记于心,只望来生再报,哦,顺便再对我这个女婿好一点,呃...后面这一句是我私加进去的。”
白时中听着这话感觉有些慎得慌呀,这尼玛分明就是遗言呀,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道:“这不可能,仲陵---仲陵他这么会托这些话给我?”
李奇道:“这我不知道,是他让我这么转告你的,要不是李纲在边上,他还准备写封信给你了,你也知道,这事可不小,他不能写信的。”
遗书!肯定是遗书呀!
白时中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着急,忙问道:“他---他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奇又是一声重叹。
白时中恨不得起身撕烂李奇的嘴,不让你说的时候,你就说个没完没了,让你说的时候,你又三缄其口,成心想气死我吧。“你能别老是叹气吗,快点说啊。”
“这原本属于机密,但你是我老丈人,我就破例一回吧。”李奇叹道:“比较严重。”
白时中等了半天,就等了这四个字,真心有些受不了了,道:“到底有多严重?”
李奇突然又清清嗓门,道:“真是抱歉,老丈人,小婿最近几天忙的嗓子冒火,说话有些使不上劲。”
白时中忙指着身边的位子道:“那你坐过来说。”
真是上道。李奇忙坐了过去,两翁婿挨着坐了下来,这才道:“不瞒老丈人你,这事关键是惹怒了皇上,这么说吧,轻则免职,重则么---。”
白时中眼皮一跳,道:“重则什么?”
李奇道:“老丈人你也曾当过官,应该知道后果吧。”
白时中听罢,情绪非常低落,抛开一切不说,这文人其实非常讲义气的,若是性格相投,更是视若知己,王仲陵和白时中那性格非常相似,都是那么的胆小甚微,所以很多事上面他们的看法都很相同,所以他们的关系也非常好,听到老友危在旦夕,更加明白政治的残酷性的他怎能不为之伤心。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瞧了眼李奇,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迟疑片刻,才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李奇摇摇头道:“难啊!”
难。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还有机会。
白时中道:“这官职丢不丢倒是小事,只求莫要伤了他的性命。”
暴汗!你劝人的时候倒真是挺开明的,到你自己身上,就这么过不去了。李奇听着,但是没有答话。
白时中瞥了眼李奇,犹豫了一会,才道:“李奇,你若有办法,就帮帮仲陵,当然,若是你觉得很为难,那---那就算了,我也明白,这事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李奇感激道:“老丈人能明白,那就最好了。”
白时中一听,心都沉了下去,李奇很明显就是告诉他,这事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
哪知李奇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老丈人有求,我怎么也得努力试试。”
白时中心中又是一喜,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