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马蹄犹如像风暴一样从远处迅速而来,黑线一样的骑兵队列,在远处的黑色夜幕里犹如一个个满身鲜血的战鬼般出现,“一个小小的武官也敢如此猖獗,真当这里无人了吗!“
黄林双手倒背在身后,神色无比傲慢的看向转回的燕州骑兵,一眼就看见正位于队列前面的一名领军武官一样的人物,浑身上下都是血,一首重刀几乎拖到了地上,寒光冷冽,让人即使还隔着上百米都能够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意
“不好了,那些当兵的又回来了”看见大批的骑兵反转,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家仆慌了,刚才嘴里喊得好听是为了讨好黄林,其实有几个奴仆有胆魄去面对一支刚刚杀的草原人丢盔卸甲的重甲骑兵!
“怕什么,不过是个连营正都不到的小官,值得大惊小怪的?”
黄林等发现对方身上连最低的中层武官的盔羽都没有时,嘴角冷冷的不屑一撇,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的身份并不高,顶多是一个连营正盔羽都没有的中低层武官,或者是因为上官死亡,所以才掌握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黄林的内心都快笑开花了呢,这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一个小武官在自己面前,还不是蝼蚁一样的存在,黄林眼睛微眯成一条线,盘算着一个小武官只要稍加恩惠,必然会对自己感激涕零,等到护卫自己过了河,到时候在用手段慢慢的整合掉就是了,先把这支骑兵抢到手才是主要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护卫大部分都被草原人杀光,他府中随便拎出一个来,也都是挂着营正级别的军职,军人这种东西在黄林眼中实在是没有什么地位,挥之即来,呼之既去,当地的地方兵,说白了就是他黄家的家奴
“回来了!”四周的空气似乎一下停顿,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朝着马蹄轰隆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黑夜里一片片的黑影,数条队列顺着前方巨大的平原地形,沿着地势一字线推进,如此军势,震慑了所有人的心神,黑铠的幽光,在黑夜里更让人感到一阵干燥的心悸
“那些当兵真的的回来了!”
有人脸色惨白低声向身边的同伴说道,拉着自己的同伴就想要躲开,“怕什么!现在走什么,正是有好戏看的时候呢“他的同伴显得很不在乎,一手摆开,眼睛发亮,嘴里嘻嘻说道”你说这些当兵的胆子有多大,竟然连黄家的面子都敢拨!“
“这么大的排场,看他们怎么收”
“谁说不是呢,在西北这片土地上,黄家,那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区区几个大头兵算的了什么“
”等着看好戏吧!不就是运气好打跑了一支草原人嘛,真把自己当成拯救者了,这些大头兵要倒霉的”中比亚平民哈哈大笑,然后他们就看见如铁墙一般压过来的燕州重骑朝着这边疾驰,看着战马如雷奔电驰飞越过前面的荒野,
“要不要跑啊”有人胆怯的问道
“不用管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直接从过来”
“可惜了,这些当兵的”
一名穿着常服宽袍的老者,目光炯炯在远处看着,瞳孔闪过一丝可惜之色,夜风吹得宽袍舞动,全身上下自有一股浩然之气,他正是西北最有名望的大学者,治学溧阳州的督学李可言,也算是排入李家族谱的人物,虽然不算是核心层,但是其在西北担任督学官三十年,不知道将多少西北学子送入中比亚朝堂,无论西北上下,只要提起李可言都是从内心升起敬畏,要知道,李家可是百年的文官之首,仅仅是李可言推荐的这份名义,就已经让这些西北学子成了半个李家人,所得到了的机会这照顾自然也就比其他人多,这份恩义可不是区区钱财就能够买到的!
更多是各种各样的低语,还有无数的嘲讽,就在这一刹那,四周正在看热闹的中比亚人没有选择散开,反而一个个抱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手里还在指指点点,就像是在看一场大戏一样,人人似乎对于刚才燕州军与草原人的死战完全没看见,反而更关注黄家会怎么收拾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头兵,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这支部队击溃了草原人,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命运!
看着这支明显要倒霉的中比亚骑兵,李可言整了一下衣领,准备走过去,不管怎么说,这些骑兵毕竟是击败了草原人,拯救了这里的所有人,就算是对上黄家,也要尽量拯救一些才行
现在李家已经不再是文官首位,李隆更是成为军部阁首,都是李家人,当初李隆到燕州任职,还曾经在自己这里摆放过,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一向自成体系的燕州军集团也没有为难李隆,这次就算是卖了这张老脸去找李隆说情,必然也要让这支骑兵少受些责罚,实在是现在还敢于跟草原人作战的中比亚军队实在是太少,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支,怎么也要保存下来的!
但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目光却一下定住了,
两百米,燕州骑兵已经进入所有人的视野,人们还在指指点点”真冲过来了啊,很快就要减速了啊!“
一百米,战马沉重的马蹄之声就像是一道风雷,犹如天上的鹰群疾驰而下,人们喧闹的声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