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美景让艾伦斯丁那颗刚刚经历了阴谋与背叛的心感到一丝抚慰,白色船帆就像空中飘过的一朵朵白云,在蔚蓝的天空下,顺着奔腾的江水逐渐化为一片模糊的白影
“姐姐,我能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吗?”艾伦斯丁回过头来,轻声怯怯的问道,迷茫的眼睛在伊萨莫莉尔那张清纯的脸上停住,
前面的萨摩栗江是京都外围的界限,往北为京都地界,往南为萨摩尔地界,如果继续往前,就是南部连通京都的轮库大桥,所有京都前往南部的道路都必须从那里经过
艾伦斯丁还记的十二岁时,舅舅杜艾克里侯爵曾经带着自己从那里经过,那是一座长达三十米的巨大石桥,坚固异常的灰色山岩构造让它在萨摩栗江上挺立了五百年,桥墩上虽然被河水冲刷出一层层的坑洼,但是依然坚固牢靠,仍凭风吹雨打,岁月流逝,它就像一个横卧睡着的巨人,把奔腾的萨摩栗江截断成十几处,用自己灰色的巨手引导着穿过
“我们去江对面!”伊萨莫莉尔没有回头,手中举起马鞭像江对岸的河堤指了指,声音清冷冰寒,似乎整个人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冰雕,孤傲中带冰寒,美丽的让人想接近又怕被冻成冰棍
“是去萨摩尔吗?”艾伦斯丁声音中透着兴奋,脸色微微发红,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神奇之地,艾伦斯丁从家里的厨娘,赶车的马夫,胆怯的仆人那里听的太多太多,
那里的农民不用交税,那里的商人富可敌国,那里的贫民可以和贵族同坐在一起喝酒,总之,那里有太多神奇的事,但是最重要的是,那里拥有一位战无不胜的王国战神!
人们总是对于英雄有着太多的向往和寄托,特别是在这个战争频发的王国里,把凶残的库吉特人打得满地找牙的萨摩尔猎鹰,远比那些夸夸其谈的京都贵族们更让人信服
因为从小在京都长大,对于外面的很多事大多来自传闻和仆人管家的闲谈,艾伦斯丁只知道萨摩栗江以南全部归属于萨摩尔统治,而不知道萨摩尔其实是一个统称,临近京都江以南是奥姆尔郡,再往南才是萨摩尔的统治中心“日瓦丁”
“是的,我们是去萨摩尔!”伊萨莫莉尔声音低沉,似乎触动了心中的疼处,对于萨摩尔这个称呼,伊萨莫莉尔从心里有着一种抵触,因为萨摩尔的崛起,自己慈爱的父亲自杀了,因为萨摩尔的战争,自己的家失去了,最可恶的是萨摩尔那个死胖子,在轻轻推开自己心扉后,又毫无表示的离开,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京都。
伊萨莫莉尔寒冰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回过头来,手中的马鞭轻轻拍打着,向艾伦斯丁冷漠道“怎么?你要是怕了,现在还可以回去”
对以自己刚救下的这个女人,伊萨莫莉尔完全是出于一时的同情心发作,特别是艾伦斯丁倔强的以自杀相抵抗的那一刻,彻底触动了伊萨莫莉尔心中最隐秘的疼,但这不代表伊萨莫莉尔有当保姆的爱好。
“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艾伦斯丁声音慌乱道,眼前神秘女人的冷淡,彻底让艾伦斯丁还存在怀疑的心放了下来,这个女人如此轻易的放自己走,看来确实只是路过,而不是早就埋伏在那里,最近发生的太多”意外“已经让这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心中,对人,对事都多了一层视角,
公爵继承人的头衔引起了无数家族的暗中窥视,有像撒图家族那样明抢的,自然也有暗中动手脚的,英雄救美的事,艾伦斯丁一个月内就已经遇到了三次了,
第一次很激动,第二次很冷淡,第三次就已经是厌恶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火狐狸在狩猎季中的重要性,不是因为忠心耿耿的吉尔佳克亲自担保,艾伦斯丁根本就不会出来。
杜艾家族固然很糟糕,名望也是一落千丈,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家族,是最爱惜自己的外公一生的寄托,艾伦斯丁心中已经暗暗发誓,自己的一生就是为了家族。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杜艾家族血液中的倔强因子在艾伦斯丁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
“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伊萨莫莉尔脸色焦急的催促道,因为艾伦斯丁马术很一般的缘故,伊萨莫莉尔一路上都放缓了速度,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想要及时赶到目的地几乎不可能
伊萨莫莉尔看了看身体柔弱的艾伦斯丁在奔驰起伏的马背上摇晃,又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给予某人惊喜的机会,心里不由埋怨道“早知道就不救这个拖油瓶了!”
两人顺着江面而上,潮湿的水汽夹杂在风中,不断可以看见挂着商业联盟旗帜的商船顺江而下,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一道黑线,开始很小,逐渐的越来越长,越来越大,最后看见灰白色的岩石桥墩,像巨大的脚一样矗立在江水中,翻滚奔腾的江水撞在桥墩上,泛起白色的碎花,伦库大桥逐渐显出了轮廓。
“停止!检查!”一名身穿皮甲的京都城卫兵站在石桥端口,数个木排建成的栅栏在石桥入口围了一个圈,道路中间放了一道横木,十几个士兵正散乱的站在那里聊着天,看见伊萨莫莉尔和艾伦斯丁两人骑马过来,伸出手来拦住入口
“你们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