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我们是亚丁军人!我们可能并不是所谓的名将,但我们是军人,必要的战死,也是我们的归宿不是吗”
“是,属下明白了”副官脸上闪过一抹坚毅
艾森林德是从王都方面空降来的,如果一切没有出问题,三年之内,艾森林德就会被再次调回王都,这样的长官,副官已经送走了两个,其中一个待了两年零七个月,另外一个只待了一年零八个月,洛克马素名义上是亚丁海军主港玛斯湾的配属城市,严格来说算是一线战场,直面南细方面的的威胁,可事实上,有强大的亚丁海军存在,南细人都只能仰着亚丁海军的鼻息,哪里可能对驻扎有数千兵力的络克马素产生威胁,前来洛克马素担任军事主官,既捞取了在一线战线上担任过军事主官的荣耀,更可以狠狠的从南细人手里捞一把
但现在局面完全变了
南细人大军集结,战事一触即发,而国内援军迟迟无法抵达,就连作为最强屏障的亚丁海军也都缩到了三十里外的播磨,洛克马素现在就是一座孤城!艾森林德就算是下令放弃,相信也可以动用在王都人脉减轻处罚,可是这一次,副官意外的发现艾森林德尽然要死战!
军人就是在关键时刻要准备战死的,亚丁现在所缺的,也就是肯战死的军人!
看着副官转身离开的背影,艾森林德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远处灰暗色的天空,他没有参与那场南方大战,但并不代表不了解,号称王都双军的强大精锐,装备精良,名将如云,兵力上更是数倍与入侵的帝国军,怎么看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可是结果却是,惨败,十万大军,王都双军,在亚丁南部被区区两万帝国军正面击垮,陆战上被打崩了也就算了,结果连称霸海域数十年的强大海军也失败了,军报一日三变,各种说法起,上午大家对于战局胜利还自信满满,下午就是被战报弄的怀疑人生
有人说是陆军贪生怕死,否则就算是用口咬,也把两万帝国军队咬死了
也有人说是军方指挥愚蠢,白白将胜利送给了帝国,但是作为每天看军报的地区军官,所想的只有一个,大家都是军人,既然是军人,为什么会打成这样!这还是人打的吗!不要说赫赫有名的王都双军了,就是十万头猪也打不成这样啊!最憋屈的事,就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除了大骂两声猪队友,再无其他办法!
而作为当时地区守备团负责后勤工作的艾森林德永远不会忘记,
晨光中,战马在迎风长啸,伴和着武器的铿鸣,车声辚辚,
从南方山口穿入的道路上,艾森林德带领地方守备部队负责维持次序,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流犹如一条长龙,从东边滚滚不断的涌来,一直向西。南方已经完全被打垮了,奴隶们到处烧杀,那些大贵族庄园尚且受不住,何况他们这些亚丁平民
只有向北走,进了山口才有活路。
有人赶着马车满载大箱小箱,有人气喘吁吁的抗着全副家当,有人空着身子什么也不带,穷苦的老人赶着两头羊脚步蹒跚;一只手抱小孩的妇女一手提着沉重的行李在冰冷的雪地上艰难的跋涉,跌倒,饥饿的孩子在怀里嚎啕大哭,母亲在抽泣,不断的有人经过,却没有人伸出手去帮掺扶一把,南方战争的惨败,不但摧毁了亚丁人高傲,更是让亚丁人的心灵都变得自私和麻木了,一个个目光中透出茫然和呆滞:失去了生活的家园,失去了土地,失去了亲人,我们的未来将会怎样呢?
而夹杂在平民里边的,还有大批的军人。
重伤员在路边的担架上昏迷哭着叫唤:“妈妈,妈妈!”,伤了条腿的士兵拄着拐杖一边瘸着走一边骂,他的同伴已经把他抛下不管了;一个满身泥污血污的士兵坐在雪地里不断大声的哀求“我是第五军!有谁知道我们部队在哪里?!求求你,把我带走!我的腿断了!求求你!”
人们大步的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人停下脚步。直到声带撕破喊不出声来,他无声的哭泣着,手抓住露出雪地上的草,象虫子般一点点的挣扎着挪动着爬行,一些王都双军的士兵,他们已经很识羞耻的把飘散着红缨的头盔脱下,装成平民的样子的耷拉着脑袋走,见到这些溃兵,艾森林德整个人都呆滞了
这还是王都双军吗?
不久前,浩浩荡荡的王都双军还顶盔贯甲、铠甲寒光,嘴边唱着战歌从自己走过,信心满满,连眼里闪烁着傲气,圣言要半个月结束战争,要将南方入侵的帝国军队杀光,这才半个月,他们衣裳褴褛,满身泥污,以其说是军人,不如说是一群乞丐。这些丢脸的家伙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的,那就是说丢脸的不只是他们几个,这样的军人还有成千上万,只是在他们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亚丁军人曾经纵横天下的荣光,一个军官骑着高头大马吆喝着“快让路!不要阻挡拉丝费大人的行!”士兵们毫无反应
“都没听见吗!”军官大怒,挥鞭子胡乱抽打,结果给愤怒士兵转身合力将军官大人连人带马推到泥泞里
“打死他,如果不是军官首先逃跑,我们也不会这样惨,打死他”惨叫声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