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东军刚埋锅造饭,等着吃早食,却不想刘军大举逼近,只得匆忙间赶赴江滩布防。
贾华策马赶到江边,大叫道:
“快,把昨日扎好的草人,披好了衣甲,速速搬至江边放置好。”
“还有旗帜也多树一些,切莫让敌军看出我军虚实!”
贾华挥舞着马鞭,冲着仓促赶至的士卒大喝。
两千余江东士卒,手忙脚乱将数千假人搬至江边,扎在了江滩之上,假人与真人混在一起,结成了阵形。
贾华则提枪立马,驻立于江滩,忐忑不安的目光望向江面。
“都督说那大耳贼,只是虚张声势佯攻,并不会真对我阳新塞发动进攻。”
“既是佯攻,那我树的这些草人,应该能骗过那大耳贼,令他不知都督已率主力回救柴桑吧。”
“希望都督的决策是对的,当真能及时收复柴桑…”
贾华思绪飞转,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
于是将不安强行压下,挥枪喝道:
“传令下去,各军不得慌张,敌军只是虚张声势,绝不会强攻。”
“谁敢擅动,乱了阵脚,斩无赦!”
两千江东卒在他喝斥下,只得强打起精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气,只看着对面刘军水师逼近。
大江之上。
旗舰上方,刘备与萧方并肩而立,照例在远望敌营形势。
“阿亮应该在几天前就追上了汉升他们,只是不知他们与韩当所部的遭遇战结果如何……”
刘备眉头微皱,言语之间隐隐流露着几分担忧。
萧方看出老刘担忧,便笑着宽慰道:
“主公莫要多虑,以阿亮的智计,收拾一个韩当还是绰绰有余的。”
“咱们现下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汉升阿亮他们,是否已袭取柴桑。”
刘备眉头松展,点头道:
“景略言之有理,你身边之人,皆乃世之大才,何况阿亮的智计是有目共睹。”
“有他去给汉升出谋划策,备确实没什么好担心,该当考虑的是他们何时破柴桑。”
刘备遂收起了担忧,目光再次望向敌营。
身旁诸葛瑾则一指敌营,说道:
“若是黄老将军和阿亮他们攻下柴桑,周瑜闻讯必会弃营而走,要么去夺回柴桑,要去逃去虎林与孙策会合。”
“现下看敌营这阵势,想来柴桑还未失陷。”
刘备细细打量一番,约莫估算江东军数量,仍有一万多人。
这证明周瑜乃全师在此,那么照诸葛瑾的推算,柴桑现下自然应该还未易手。
刘备微微点头,遂道:
“既然周瑜主力尚在,那我们今日便照旧只是佯攻敌营,没必要徒损士卒性命。”
就在左右要传下号令之时。
萧方却眼眸一聚,斩钉截铁道:
“阿亮他们必已攻下柴桑,周瑜昨夜定已率主力去夺还柴桑,城阳新塞中残留兵马不足两千。”
“主公,即刻下令,全军攻上南岸才是!”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刘备回望向萧方,奇道:
“军师,你何以断定柴桑已破,周瑜竟已率主力离去?”
左右诸葛瑾等人,皆是满怀好奇的望向萧方。
萧方羽扇向着敌营一指,冷笑道:
“我军选择佯攻的这个时间,正是敌军埋锅造饭之时。”
“埋锅造饭必然要生火,生火就必有炊烟,我适才粗略的数了一下,敌营后方炊烟数量,比昨日大减,最多只够两千人所用。”
“故我料想柴桑定已易手,周瑜不甘心就此失了如此一座重镇,便率主力趁着夜色掩护,昨夜乘船贴着南岸东去。”
“周瑜何等聪明,自然怕我们趁势破了阳新塞,一路追击去柴桑,便才留下两千兵马继续驻守。”
萧方不紧不慢一席话,道破了玄机。
刘备恍然大悟,忙是数起了敌营上空的炊烟,果然如萧方所说,比昨日大减。
“景略当真是思虑周密,竟能想到从炊烟之数,来判断敌营虚实!”
“如此看来,汉升他们果真已经攻取了柴桑,那周瑜已不在阳新塞!”
刘备惊喜的看向了萧方,口中叹服不已。
诸葛瑾亦是恍然省悟,却又指着敌营道:
“既然周瑜已率主力离去,那岸上那么多敌军,又是怎么回事?”
萧方不答,却笑而反问:
“兄长,你想想看,倘若你是周瑜,既想率主力开溜,又不想让我军看穿虚实,你会怎么做?”
诸葛瑾神色一怔。
咀嚼着萧方之言,沉思半晌后,蓦的眼前一亮。
“妹夫你的意思是,岸上那些江东军,皆为假人?”
“这是留守的江东军在虚张声势,蒙骗我军之计?”
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