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坦之啊,你就放宽心赔我喝酒便是,说不定这杯酒喝完,令尊就已凯旋归来了呢?”
说罢萧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关平紧蹙的眉头彻底松展,脸上不禁浮现出引以为傲之色。
“军师说的对,父亲他正春秋鼎盛,武艺纵然不能力压吕布,至少也能不分伯仲!”
“何况军师算无遗策,生平未尝一败,军师既说有九成胜算,那此战父亲定是必胜无疑!”
“我这些担忧,当真是杞人忧天,让军师笑话了。”
关平自嘲一笑,举杯仰头灌尽。
酒刚喝完,亲卫兴冲冲闯入,叫道:“少将军,关将军他率军凯旋了!”
关平身形一振,瞬间大喜。
萧方则放下酒杯,淡淡一笑:“坦之,我没说错吧,咱们这杯酒还未下肚,令尊就回来了。”“走吧,迎一迎令尊去。”
萧方便起身而去。
“萧军师,真乃神人也…”
关平心下暗暗折服,忙也放下酒杯,跟着兴冲冲而去。
片刻后,萧方在营门与关羽碰面。
“景略军师,你这一计当真是妙啊!”
“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打过如此痛快淋漓的一场胜仗,这一仗比六安一战还要痛快百倍!”
关羽未等萧方开口,便是哈哈大笑道。
这也难怪,毕竟六安一战,只是收拾孙权那一只弱鸡。
这淮水一战,重创的可是天下第一武将吕布。
而这个吕布,当年还曾夺他兄长徐州,将他们兄弟几人险些赶上绝路。
今日重创吕布,狠狠报了当年之仇,关羽焉能不大呼痛快。
萧方却平静如常,只淡淡笑道:“看来今日一战,云长将军不止是取胜,还是一场大胜呢。”
“何止是大胜!”
关羽轻轻一拍赤兔,冷笑道:“吕布为我所败,落荒而逃之际,还将赤兔马也遗弃,为我所得。”
“今日一战重创吕布,吾还得了一匹神驹,何止是大胜!”
萧方眼眸一动,脸色终于起了些许波澜,目光打量向了关羽坐骑。
还真是吕布的坐骑赤兔马!萧方不由笑了。
濡须水一战被太史慈抢了方天画戟,今日淮水一战又被关羽夺了赤兔马,吕布差不多是把一身神装爆了个干净,今后就只能裸装出门了。
天下第一武将,落魄狼狈到如此地步,也当真是够可怜的。
不过想想吕布做的那些恶心事,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算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了。
“恭喜云长将军大胜吕布,又得赤兔神驹,将来若能再斩了吕布,这天下第一武将之名,就非关将军莫属了。”
萧方知关二哥性子骄傲,既然都向自己炫耀战绩了,自然得给予点恭维回应。
关羽捋着美髯,虽极力克制,但眉宇间却仍难掩几分自负。
萧方则话锋一转,羽扇向阳泉城方向一指:“吕布已收拾完毕,趁着天还未亮,城中敌军难辩我军虚实,咱们就依计行事,把云长将军那位北地同乡诓出来叙叙旧了。”
关羽脸上自负收起,眼中重燃战意,冷峻目光射向阳泉城头。
“关平,周仓,廖化听令,依军师之计行事。”
“诺!”
…
夜已深,阳泉东门。
张辽扶剑立于城头,眉头深锁,目光冷峻的望着城外刘军大营。
“阳泉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已与外界断绝了联系,也不知温侯现下如何了?”
“文远兄,你说会不会温侯也为那刘玄德所败,连寿春城也被人家攻陷了?”
身旁副将雷薄,忧心忡忡的说道。
张辽心头一震,沉默片刻后,叹道:
“那刘玄德有萧景略那等奇人辅佐,连烽火台都能轻易破解,一夜之间便破六安,灭孙权,兵威势不可挡。”
“现下这个时候,温侯若真已兵败,未尝没有可能。”
“至于寿春,也许当真如你所说,已为那刘玄德攻破了吧。”
雷薄微微一凛,沉默不语,思绪飞转。
良久后,雷薄压低声音道:“如今看来,淮南失陷已成定局,温侯怕已是生死难料。”
“我们这些兄弟,再在这里守下去,似乎已没有意义。”
“文远兄,我听闻你与那关云长乃北地同乡,交情甚厚,你有没有想过利用这层关系,为自己,也为我们这几千兄弟,谋一条生路?”
张辽心头一震。
他自然听得出来,雷薄言下之意,是想劝他带着这几千守军,向关羽开城投降。
张辽只沉顿瞬间,却正色道:
“温侯待我不薄,如今温侯生死未知,寿春是否失陷也全然没有消息,我岂能在此时就背弃温侯,做那不义之徒!”
雷薄酝酿了满腹的劝说之词,被张辽给硬